“先生,我与叔父一样。”

“先生,我不走,你不要赶我走。”鹄哇了一下就哭了。

“没要赶你们走,我是说你们是自由的。”姜妄有些无奈。

眼见鹄还在那哭,姜妄只能摆摆手。

“行行行,不赶你走。”

“我就知道先生最好了。”鹄几乎是一秒钟就破涕为笑,这么一笑鼻孔里一下冒出一个大濞涕泡。

“……”姜妄。

这是咋了,被蒙毅传染了?

………

入夜,姜妄与嬴政睡的是一个房间。

闻着房间内淡淡的尘土味,姜妄失眠了。

好吧,他承认他认床。

看着旁边睡的呼呼的嬴政,姜妄给其盖了盖被,然后双眼看着房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昏昏沉沉睡去。

或许是认床,睡得不踏实的原因,姜妄第二天醒的非常早,天刚蒙蒙亮就醒了。

这是姜妄这几个月,醒的最早的一次。

走出房间,姜妄来到正院,看到枭已经再次开始收拾房子了。

却病却蹲在角落里,不知道干什么。

姜妄走过去,探头看着,发现却病在拿树枝写字。

“你识字?”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却病一跳。

“先…先生。”却病有些拘谨和紧张。

“不用紧张,你的字跟谁学的?”姜妄记得枭是不识字的。

“跟我爹。”

“说说你爹吧。”姜妄坐在了却病的身边。

枭三人来他这里已经七八天了,但他们一次没提起过却病的父亲。

这年头,平民识字的可不多。

“我爹…我爹叫图,是关亭墨社首领。”却病犹豫了下,并没有隐瞒姜妄。

闻言,姜妄了然,能统领一个亭的墨徒,必然是识字的,至少能看懂一些官方发布的东西吧。

“你爹现在人呢?”

“一年前死了。”

这让姜妄心里微微一沉。

“想学东西吗?”

“想。”

“你都叫我先生了,以后你就跟我学吧。”姜妄拍了拍却病的肩膀。

却病这个名字,总不由自主的让姜妄想到霍去病。

不过其实这时代,却病、去病、去疾等名字非常普遍,就是图一个吉利,希望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先生肯教我?”却病眼中有不敢相信的神色。

他可是墨徒,是脸上刺青的隶臣。

在外面,你说自己是墨徒,所有人都会远离,因为秦国打压墨徒。

其次,只要脸上刺青了,就算恢复了庶人身份,也会被他人鄙夷,哪会有人主动收。

“你肯学,我就肯教,左右我也无事做,我倒是希望你在我手下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