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感受到了生平以来从未有过的犹豫和不安。
“朋友不就是拿来相互利用的吗?长宴,我能为你所用,帮助到你,我很高兴。你不是一样想助我离开靖南王府吗?我们坦诚相待可好?”林婠婠莞尔一笑,笑意直达眼底。
真挚、干净、纯粹、没有一丝的戒备!
谢长宴的心陡然乱了节奏,根本无法抑制住心底那狂跳的悸动,与此同时,他心底又涌出一酸涩,在她心中,只把他定义成‘朋友’。
“傅行贲的案子,我已试探过靖南王,我可以肯定,他们不想追究,并非是担心家丑不可外扬,而是想要隐藏其他的事情,比如说......”
林婠婠抿唇,打断了他的话,“比如说‘软骨散’?”
谢长宴摇了摇头,低笑一声,“大胆点,以你的聪慧,不难猜到这软骨散关系着国朝的两位贵人吧。”
林婠婠瞳孔猛地一缩,满眼愕然,太子生前疑是服用过软骨散,大师兄曾秘密去诊治过的,而先帝的病案他也曾看过,和软骨散也有关系。
陈山的母亲,那个疯婆子,曾亲口承认是岑常青配的毒。
那方子呢?
方子难道是父亲给的?所有他才会枭首?
若父亲蓄意给出方子,那林家为何没有收到牵连?如是他无心之过呢?
林婠婠苦笑一声,“上次我大师兄就因为去接触了岑常青,就害死了他。我母亲也不许我碰父亲的案子,她总觉得我若执意要查,只会给林家带来灭顶之灾,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谢长宴垂下眼帘,叹了一口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就像你对傅行贲下手一样,有的事,不能忍!”
林婠婠与他相视而笑,竟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
如今和他相处,真切、轻松、惬意。
这一幕正好落入不远处傅羿安的眼中,今日谢长宴过来,特意在聘礼单子上,增加了一座银矿!
出手不凡啊!
傅羿安眉头紧拧,他实在想不通,谢长宴此举意欲何为?
难道真是看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