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蜀汉的抛石机转动机括抛射,数十枚石弹在空中划出道道弧形,砸向城头。
“砰!砰!”石弹的准头太低,要么砸在城墙,要么越过城头砸入城中,指哪打哪根本不可能,命中完全随缘。
但大量石弹抛射下,总有那么几枚走运命中,其中两枚石弹正中钓鱼城一个箭楼,将十几名弓弩手砸成了肉泥。
城头守军立刻还以颜色,滚石檑木翻滚落下,同样在城墙下的斜坡上碾出一道道肉泥。
蜀汉大军顶着箭雨矢石蚁附攻城,双方在城头杀得难解难分。
激烈的喊杀声、凄厉的惨叫声、嗡嗡的弓弦声、叮当刀剑碰撞声、砰砰石弹砸墙声,种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双方十几万人用热血在这么一方小小的土地上演着生命绝唱。
战到激烈处,刀卷刃了,用牙咬;箭射空了,用手指插;开肠的人,抱着断臂的人从城头跳下。
场面异常惨烈,双方似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可这些人何曾相识,这以命相搏的人又是谁的孩子、谁的丈夫、谁的父亲?
皇甫冲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发出疑问:这个世界是系统创造的吧,可此刻为什么如此真实?
置身这地狱般的战场,皇甫冲突然觉得天下最荒谬的事莫过于此,为了一个帝王的功成名就,无数平民百姓就必须身首异处、血流成河吗?可想到自己未来征服的道路不乏此景,一时恍惚,喃喃道: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离城头一千步的安全距离外,法正对着刘备拱手,兴奋道:“皇上,我军将士悍不畏死,攻势凌厉,敌人已经不支,城头即将被我军拿下。”
刘备点头道:“看见了,将士们很不错,但还不够,告诉赵云等人,再加把劲,谁先擒下皇甫冲,封江州王!”
与此同时,钓鱼城头,辛弃疾急匆匆向皇甫冲禀告:“皇上,敌军的攻势太猛了,根本无惧死亡,城头要守不住了,皇上您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回避?”皇甫冲笑了笑,拍拍辛弃疾的肩膀,叹道,“幼安,我们还能往哪儿回避?朕自称君王,其实按渝国现在的体量,充其量是一个小诸侯而已,还处于骑马打天下的阶段,沙场就是朕的归宿,能往哪儿走?
今天这仗,要么胜利,要么死亡,回避没用的,不光我没有退路,所有人都没有退路,蜀汉在此城下连折两员大将,还是刘备的手足,一旦城破,屠城在所难免,我们只能死战到底。
幼安,你我脾气相投,难得君臣一场,今日就随我一起战死沙场吧!”
辛弃疾闻言朗声大笑:“哈哈,皇上此言说到我心里去了,正所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今日我们就战死沙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