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慕容玉儿弱弱地赔笑,昏迷前最后一眼,她目睹了杨妙真的枪贯穿宇文延圭,勉强算是亲自报仇了。
在她的设想里,她能做的就是用命堵住宇文延圭的去路,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和仇人共赴黄泉。
但现在活下来了,需要面对的事情就多了,比如现在就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保持笑容。
“慕容县尉不知道是吗?那我来告诉你,亲卫的职责之一就是服从命令,不得擅作主张!”
段落怒道:“笑笑笑,笑个屁,你慕容玉儿是报仇了,是爽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真的死了呢?”
“看见宇文延圭就不管不顾地去杀他,城墙上难道没打够?你能坚持几招?”
“万一出事了,阿靖要怎么办?还有我……那一摊子事情,刚刚把你放上县尉的位置,眼看着下一步就要往外扩张,需要有人稳住渔阳县。”
慕容玉儿低着脑袋:“那要不你打我一下出出气?”
“你是觉得我不会处置你吗?”
看着她弱气的模样,段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抬起手,最终落在她的脑袋上,用力地把她的头发揉成鸡窝。
“现在觉得怎么样?张宁给你用过符水,城内的医师也说身体没什么大碍,休养数日就可以了。”
慕容玉儿低声答道:“应该是这样没错的,太平道术果真神妙。”
她伸出小手慢慢整理被段落弄乱的头发,说来也怪,明明和他有过很多次独处,偶尔也会有些亲密的举动,现在怎么突然有些不自在?
二人沉默下来,段落觉得氛围正在走向诡异,随口找了个理由,打算出去:“那你好好休息,后面还有一大堆事情。”
慕容玉儿脱口而出:“只是因为那些事情才让我好好休息?”
话一出口,她就发觉不对,赶忙捂住嘴巴,然后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夸张,有些无措地放下小手。
人在尴尬地时候总会装作很忙碌的样子,慕容玉儿的小手反复整理被子上的褶皱,眼神四处乱飞,恨不得当场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其实这句话如果是其他时候问起来,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人本就是结义兄妹,但此刻慕容玉儿的心已经乱了,反而显得有些做贼心虚。
段落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