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顾公公豪爽。”
陈天浩见顾冲这样说了,就开门见山,询问道:“宁王与我说,这车轮之上覆盖轮胎,既可减去颠簸之感又可日行百里,不知可是真的?”
“宁王所说,难道陈大人不信吗?”
陈天浩呵笑一下,他没想到顾冲反问了他,若是宁王说得他当然信,关键这不是顾冲提出来的嘛。
“信,我自然信。只不过其中环节,还请顾公公明示啊。”
顾冲稀里哗啦地说了一遍,说得自己口渴,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将茶杯向陈天浩比画一下,说道:“陈大人,没茶了。”
“哦,哦,来人,快续茶。”
陈天浩基本明白了制作轮胎的步骤,可这毕竟是嘴上一说,要想真干起来,还得有图有真相。
“顾公公,不知你可否制出图纸来,这样便省了很多麻烦。”
顾冲挠挠脑袋,制图他可不会,但画出来应该没问题。
“我试一下,尽力而为。”
陈天浩一听喜出望外,急忙喊人备好纸墨笔砚。
顾冲拿起毛笔,站在桌前细想片刻,抬笔落于纸上……可惜墨汁沾的太多了,墨汁嘀嗒成线,整个宣纸脏了一片。
“这个……”
顾冲难得脸上发烧,尴尬的将毛笔放了回去,讪笑说道:“此图不宜使用毛笔,不知陈大人这里可有炭笔?”
陈天浩被问得一懵,“何为炭笔?”
“就是木柴燃烧过后,余下熏黑部分。”
陈天浩点点头,吩咐下人,赶紧去厨房找些烧过的木柴来。
这回顾冲就顺手了,拿着木炭在纸上画了一个圆圈,然后一顿标记,连图带字的画满了纸张。
“陈大人,大致就是这样,你只需找些精工巧匠,定是可以制作出来。”
陈天浩端看桌上这一片漆黑,想着的确需要能工巧匠,不然只怕连图都看不懂。
净手之后,两人再次坐下,陈天浩又请教了兴州水患治理的问题。
“顾公公,兴州大水,年年频发,我多方治理,均无显效,不知顾公公可有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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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冲挑起眉头,答道:“这个我不敢妄谈,治理水患需根据地形地貌,水流速度,各种因素而决定可否,绝不是你我坐在这里便可谈的。”
陈天浩一听,这个好办,兴州水域早有草图在他这里。
“顾公公你看,这便是兴州水域图。”
陈天浩将绘图铺在桌上,指点给顾冲,“这便是兴州,这条是陇江,陇江北侧还有秣陵河。陇江在兴州城外东五里处,此处东高西低,故而陇江每到汛期便江水上涨,顺势而下,直淹兴州城。”
顾冲简单看了一下,顺口问道:“不可以加固河堤吗?”
陈天浩摇摇头,答道:“一来地势所至,江水一面倾灌足有几十里,面积过大。二来这些江堤多年被江水冲刷,已经土质松软,根本无法加固。”
“那在城外筑坝护城,也不可吗?”
陈天浩叹声道:“这个办法也曾用过,但只能护的城池,可这百姓的千亩良田却无法救的。民以食为天,救城救不得良田,又有何用?”
顾冲点点头,是这个理儿。那该怎么办呢?着实让顾冲有些为难了。
“陈大人,这陇江之水从何而来?”
“这个……我还真不知,但肯定是从齐国而来。”
顾冲一听,这还出国了。本想从源头治理,现在看也不可行了。
“依我看,只有截流了。”
“截流?”
陈天浩摇头道:“江水湍急,无法运石填江,又怎么能截的住?”
顾冲却有他的办法,他指着秣陵河,说道:“此河在图上看去,河面宽阔,应不比陇江窄小。”
陈天浩点头道:“不错,陇江之水多源于秣陵河。”
“此河在这里汇于陇江,汇入处水流猛增,这才导致陇江之水在兴州城流域暴增。我们既然无法填江,那便将这条河截流,然后修建水坝,拦截河水。这样旱时可开闸放水,浇灌庄稼。涝时便关闭水闸,减少江水。再挖造运河,将河水从他处分流出去。没有了秣陵河水灌入,这陇江自然不会再发生洪灾了。”
顾冲的这一番话让陈天浩心情大好,先不说方法可行不可行,但至少有了些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