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将不存在。只有他和岩桥慎一两个人在这里。
竹山的眼中只有岩桥慎一。敲破岩桥慎一的头,让他倒在自己面前,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个骗子。
他挥起手里的钳工锤,冲向岩桥慎一。
小而趁手的工具才能藏在身上,免得在一开始就被觉察。可是,这样一来,要想碰到岩桥慎一,就只能到他的面前。
竹山眼里带火,一手举着钳工锤,另一手要去抓岩桥慎一的外套。
好像是岩桥慎一的跟班,发出了一声急切的厉声喝止。
竹山充耳不闻。岩桥慎一的西装外套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右手用力挥下钳工锤,左手往前探,要把岩桥慎一的外套抓在手里。
连岩桥慎一也发出了一声大喊。这家伙,肯定也被吓坏了。
竹山已辨认不出岩桥慎一的脸,只知道要扑到眼前这个人身上,要抓住他。眼看着岩桥慎一倒向车里,竹山紧追而上。
“砰!”地一声,在竹山的耳边炸响,让他一个激灵。
有人开枪击中了岩桥慎一吗?他的脑中,首先如此想道。但下一瞬间,空空如也的左手击碎他的想法。竹山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他发疯一般地用力敲着汽车车窗。
狡猾的骗子!
又被这个家伙给骗了!
竹山血气上涌,头脑一片空白,机械地反复敲击车窗的四角。他全神贯注,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知觉。还有机会。把玻璃敲碎,这一回,岩桥慎一无处可逃了……
纷乱的脚步声冲向这里,竹山毫无知觉。
三四个青壮年男人一拥而上,架住竹山。手里的钳工锤被用力夺走,下一秒,竹山的胳膊被反剪,剧烈的疼痛让他叫出了声。
“啊!”
仿佛是击碎了玻璃的那尖锐一锤,竹山被痛觉唤醒。一只大手用力压着他的后脑,他的脸颊贴着冰冷潮湿,坚硬粗糙的柏油路面。挣扎一下,如被砂纸打磨的痛感在脸上蔓延。
“骗子……”
竹山喃喃自语,声音细微如蚊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