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尽管如此,尽管谁也没有分出神去看身边的人,但肩膀贴着肩膀时,都清楚知道,身边的人就是彼此。或许,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假思索地投入到演出之中。
两个人就是在琼杰特的演唱会上第一次见面。也都是因为不想待在必须循规蹈矩、毫无气氛的关系者席,所以才在演唱会上相遇。
而托琼杰特这顶级的现场演出的福,观众们无论多狂热,都是理所应当。
琼杰特的演出,现场有多热烈,这一场的音乐节,就有多么的成功。岩桥慎一在这场音乐节当中寄托的希望和野心,也将随着音乐节的开办与结束,传遍整个曰本。即使音乐节结束了,湾岸广场的灯光熄灭了,今夜点起的火把,也会长燃不灭。
休息的间隙,岩桥慎一扭过头去,看了看身边的人。黯淡的光线,让中森明菜的脸第一眼看过去,显得暧昧朦胧。但再看一会儿,黯淡的光线,恰到好处的照亮她的脸。
她有所觉察,也扭过头,看了看岩桥慎一。目光相对,两个人都是一笑。下一秒,一起伸出手,击了个掌。
有一句“成功了!”,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不约而同,出现在两人的脑海之中。
……
看完了琼杰特的演出,本次的音乐节,也就即将收尾。岩桥慎一和中森明菜,两个人心照不宣,准备退场离开。
要是等到结束的时候再离场,难免不方便。
借着夜色掩人耳目,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不紧不慢的背对着舞台走着。可说是夜色掩人耳目,湾岸广场的灯光,也照亮着返程的路,照亮两个人的脸。
“让饭岛送你回去。”岩桥慎一和她商量。他还记得中森明菜说的,今天晚上,千惠子送健太回她家里,还要留下来。
中森明菜轻轻舒了口气,“不想回家了。”
“什么?”岩桥慎一答应了一下。
中森明菜的回礼虽迟但到,这会儿,也不紧不慢还了一句:“笨蛋。”
“真记仇。”岩桥慎一叫她逗笑了。
他一本正经,“我又不是没听清楚。”
“是哦。”中森明菜嘟起嘴,立刻笑了。
岩桥慎一问她,“不想回家了?”
“嘴上随便说说而已。”中森明菜飞快否认,好像刚才那个一时忘情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似的。
她理所当然,“怎么可能让母亲一个人在家里呢。”
岩桥慎一点头,“是不能。”他半开玩笑,“要是真的那么做了,千惠子桑对我的印象分可要大打折扣……把我当成什么人看待。”
中森明菜哧哧笑,“所以,还请继续努力,保持在母亲那里的良好形象。”
她笑着笑着,想起些什么,笑容慢慢淡了。
来时路上,岩桥慎一的司机开车,当着她的面,中森明菜不便说起下午和中森明穗的不期而遇。岩桥慎一也知趣,什么也没多问。
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又让岩桥慎一看到了她不好的那一面。
会场之内,人来来往往,宛如织布的经线和纬线。往同一个方向走的时候,不会对偶然路过的行人投以多余的关注,但面对着面,有心或是无意,难免多看上两眼。
走神的这一瞬——
“中森……明菜桑?”
迎面走来的观众,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