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人的狡猾,在这种地方倒是让岩桥慎一领教了一下。
寺田光男越说越不好意思,“对您替那样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如果能得到ZARD制作人的肯定,我想,父母对我就职的事,就能松口了。”
拜托岩桥慎一时提前打下的狡猾的小算盘,这是他们。但是,因为提了这样的请求而感到羞愧不安,这也是他们。
但是,狡猾和羞愧之间的矛盾,正是他们对作为乐队努力这件事的执着。
不过,梦想也好,执着也罢。
岩桥慎一思忖了一下,“首先,我想说,以你们现在的水准来看,即使乐队专职两年,也可能根本出不了道,最后只落得解散的结局。”
“是的。”寺田光男低下头。
也许到头来,只是白白荒废掉两年的时间,浪费掉现在就职的好机会。
“要是能立刻带你们出道还另说……现在这样的情况,随便替你在父母面前背书,这太傲慢自大了。”
梦想和执着,不是建立在虚伪之上的。
对面的五个青年,脸上刚才那种怎样都好的表情稍微有点变了。
岩桥慎一不紧不慢,“现在换我接着说刚才的话题,可以吗?”
几个青年没说话,他就当默认了,“是这样,大阪这边的LIVEHOUSE开张以后,我想请你们去演出。LIVEHOUSE将在东京和大阪各开一家,如果你们几位对东京有兴趣,我希望能邀请你们定期到东京的LIVEHOUSE交换演出,和那边的音乐人交流。”
交流演出。
两地的LIVEHOUSE开张以后,岩桥慎一的计划里,会定期进行交换演出,让关东和关西的音乐人各自到对方的地盘上公演。
一方面,东京是绝对的中心,在大阪发掘的歌手今后一定会去东京发展。另一方面,关西市场不小,他准备从一开始、最基本的地方就抓住。
“除此之外,也希望你们每次都能带上新的曲子让我听听看。”岩桥慎一说,“如果在这两年之内,到了我认为能够出道的程度,就安排你们正式出道。”
当然,没有白白培养新人的道理。如果没什么契约,中途乐队被其他公司给签走,这种替别人做嫁衣的事做不得。
但是,这张为期两年的合约,岩桥慎一不是以唱片公司的名义和他们签,而是以制作公司的名义和他们签。
签约以后,他们就像栗林诚一郎一样,成为制作公司的职员。
当然,跟栗林诚一郎的待遇完全不同。
有基本薪水但是很少,第一年月薪只有六万日元。写出的曲子制作公司那边有优先购买权,在LIVEHOUSE演出一场的底薪是五个人共拿两千日元,但如果当日入场的观众超过一百人,就参与票房分成。
不过,制作公司这边也不是空手套白狼,会提供给他们一些方便,给他们安排一些相关的培训。这帮业余选手,各方各面都有待敲打。
合约期间,如果达到了岩桥慎一说的出道标准,就重新跟他们签一份唱片约。
这样一来,就先把这支乐队给拿在手里。不签唱片约,而是跟制作公司签约,一方面是方便后续操作,另一方面,岩桥慎一也有私心,为了增加制作公司的筹码。
未雨绸缪,不能让制作公司变成空壳公司,而是要尽量让它重起来。
这支乐队要是扶不起来,对制作公司没什么损失,但如果真能达到出道的水准,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至少这期间乐队写出来的、被制作公司优先买下来的曲子,版权都在岩桥慎一手里。
“总之,我给的条件就是这样。”
岩桥慎一也不卖关子,“现在不答复也可以。不过,如果你们感兴趣,之后可以再联系我,然后,到东京去签约。当然,车马费我这边会负担。”
“签约以后,相比起在城天演出的普通乐队,算是有个正经的去处,但还是要去打工或者被家里接济。”岩桥慎一不绕圈子,“当然,比起去当信用金库的上班族差远了。”
最后那句是说给寺田光男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