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缨看着她不感兴趣的样子,笑着为她打圆场,“母亲,来日方长。到了酸枣县,您日日守在她身边,您这一身本事何苦找不到机会教她。如今她怀着孩子,身子疲乏没有心思学这些。”
说起肚中孩儿,老太太问她吃得可好,睡得如何?
“多谢祖母,其他都好,就是老爱犯困。”
刘缨噗嗤一笑,将桌上最后一枝花插入瓶中,笑道:“看来这个孩子是个安静的,八成是个闺女。”
“闺女好,闺女贴心。你看咱家这几个小子,除了小老三年纪还小,那两个还不是跑得千里之外,见上一面费老鼻子劲。”老太太有些神伤,目光盯着姜沐夏不放。她这是又想起了唐梨,她那个闺女也是个不省心的。
刘缨赶紧转了话题,“母亲,成阳侯老夫人下了帖子,邀咱们府上参加三日后的春日宴。她特意交待让带上沐夏,本不想掺和的,奈何她言词恳切,媳妇不好拒绝。”
老太太点点头,“说起来,我同成阳侯老夫人年少时还是闺中密友。虽然我们都嫁到了侯府,但她嫁得是成阳侯府的嫡长子,是可以承袭爵位的。而我虽然嫁给了你父亲,但他早早托媒人告知于我,此生只我一人,决不纳妾。我只当笑话听听,并未当真。没想到他还真的信守了承诺,任凭老侯夫人如何逼迫,他宁愿分家单过,也决不纳妾。这才有了咱们家家规第一条,凡是咱们一房的子孙,决不准纳妾,破了规矩遂出家门的规定。”
“我那老友都不同了,成阳侯在她怀第一胎后,一连纳了三房妾室。如今倒好,她那个大儿子同他爹一个德行,背地里做起了宠妾破妻的勾当。不是她压着,府里早就翻了天了。”
姜沐夏听到此,才明白那日在玲珑阁,那位小姑娘为何听到唐宜将柳清禾贬损的一文不值时,主动站出来帮她们说话,原来如此。
她的母亲同柳清禾有相同的境遇,她替柳清禾说话,也是在为母亲打抱不平。
这些个男人真是可悲,她很是不屑。
夜间,她躺在唐仲白的怀中,将老太太的话说于他听。
“这些人真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既然不喜嫡妻,为何要娶,娶了又不善待,真不是个东西。”
唐仲白轻抚着她的后背,让她不必生气,“高门大户不都是如此吗,只不过大多数人家表面功夫做得好,将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那些妾室自然不敢闹腾。如唐宜那种四六不通的,还是极少数。”
她在怀里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