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道这番话一经说出口,众人看他的眼神也跟着略微变了。
“还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货!”
江小道也不管这是好话赖话,自有一番辩解。
“这年月,要钱就是要命!没钱,那是烂命一条,钝刀子割肉,早晚也是个死!有钱,我顿顿吃肘子,就算出门让雷劈死,活得也痛快!”
屋里这伙人的出身,不是绿林响马,就是江湖老合,哪有一个善茬儿,都对这话深以为然。
尤其是江城海,一听这话,更是满心欢喜,越看这小子,越觉得亲近。
“小子,光耍嘴皮子可不行,胆子大不大,还得事儿上见,不反悔?”
“说出去的话,没有反悔这一说!”江小道仰起脸,“哪位老叔开开眼,帮小道松个绑?”
江城海使了个眼色,宫保南只好一脸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麻绳一松,江小道活动了一下筋骨。
江城海起身抄起匣子枪:“走吧,院子里站好。”
“等会儿!”
“咋了?”
江小道抱起拳头:“大爷,先说明白,我不是怀疑你的枪法。可是现在外头大冷的天,保不齐你一哆嗦,小道命就没了,临走之前,能不能赏碗饭吃?”
江城海点点头,吩咐一声:“去找赵大娘,拿碗饭过来!”
不用说,出力的还是排行最末的老七。
盏茶的功夫,宫保南回到屋内,递给江小道一个碗。
高高的一碗大米饭,上面码半勺猪油,再点两滴酱油,配两条白菜帮子。
江小道拿勺子搅和拌开,一阵风卷残云,吃的满嘴油光锃亮。
吃饱了一抹嘴,打了两个嗝,江城海笑着问:“吃饱了?这回可以走了吧?”
“等会儿!”
“又咋了?”众人问。
“长这么大没尝过粮食水,来碗酒喝!”
宫保南张嘴就骂:“小崽子,你他妈拿这当饭馆了是吧?”
众人都是一脸厌烦,唯独江城海仍然笑眯眯的,越看这小子,越觉得像当年的自己。
“哈哈哈,好小子,老七,给他拿半碗酒来。”
“大哥……”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