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剧烈撞击产生的停滞不过几息时间,没给陆云舟更多愧疚道歉的空闲,上一秒才被陆云舟扶起的孟稚,下一秒就又扑上来死掐着他就要咬死他。

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还是可以轻易匹敌刚尸化的小丧尸的,虽措不及防,但趋利避害的本性还是让陆云舟条件反射地推开孟稚拉开一定距离。

“小稚。你到底怎么了?”

他还在尝试唤起孟稚的理智。

只可惜注定只是徒劳。

孟稚一遍遍地往他身上扑,一遍遍地被推开,很多次不是磕着这里就是碰着那里,而她好像不知疲倦与疼痛似的,只一味地想要扑上来咬住陆云舟的血管。

陆云舟看得心惊肉跳的,一次次地推开她,从最开始的心疼害怕她受伤轻手轻脚地注意分寸,到后面的逐渐崩溃无助恐惧地下死手推开。

而不管陆云舟什么状态,孟稚始终连个爬起的姿势都不变。

陆云舟要疯了,却没了发疯的力气。

在发现他即将力竭且无法改变孟稚时,陆云舟一个重力推开再次扑上来的孟稚,飞快退出浴室将门紧紧拉住,满脸惊恐地看着孟稚在里面哐哐撞门,磨砂玻璃门上映出了一团黑影,缓缓下流的液体在半途凝住。

许久,意识到孟稚好像不会开门,只会无意识地撞击,陆云舟试探性地慢慢放开紧握的门把手。

门没有从里面打开。

长松一口气,他无力地瘫倒在床上,也不管此时满身的汗水会不会弄脏床面了。

哪怕身体松懈下来躺在床上,他的精神也是高度集中,不敢有一丝懈怠,余光一直紧盯着那扇浴室的门。

人影走远,也没动静吸引,孟稚撞了一会儿后就又恢复了刚刚呆站的画面。

碰撞声停下,陆云舟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慢慢挪过头去仔细看了看里面。

一面沾血的玻璃门后站着一个阴沉沉的人影,灯光打下,那团阴影更加分明,陆云舟看得寒毛倒竖,刚消下去的冷汗又有冒出来的趋势。

倒回床上猛闭一下眼,想把那团画面逐出脑海,然细思极恐,越演越烈,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