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马似乎对这样的河道非常熟悉,它们迈开四蹄在河道上大步奔跑,却不会踩到那些圆滑的鹅卵石。
阿吉寄的一双虎目圆睁,看着对面堤坝上的人影。
对方竟然没有任何慌乱的迹象,这让他非常失望。
他们是谁?他们是无往不胜,人见人怕的索伦。
“驾……”
阿吉寄加快马速向对岸冲去,同时将马鞍上的大弓拿到了手上。
十余骑散开来在河床上竟然有一种骑兵冲锋的架势。
他们头顶的头盔和身上的甲胄,让他们看起来更加的高大。
布面甲上的铜钉打磨得油光锃亮。
中午阳光撒到河床上,将他们的影子映照在河床上。
“队长,他们来了。”
黄河南岸,一支来自江北纵队,第二十八支队的巡逻小队正在监视黄河对岸的清军。
小队长孟讯是从山东逃到江北的流民。
这个孟讯可不是一般的流民,他在曹县的时候加入过马匪,做过几年响马。
后来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姑娘,就洗手不干了。
成亲之后,孟讯过了一段时间安定的生活。
但是这样的世道,普通人想要过安生日子其实是很难的。
孟讯脱离响马时带出的钱,很快就用完。
大灾一来他带着妻子不得不混进流民的队伍中。
但是满清的地方官兵连他们这些流民都不放过。
一队清军经过流民队伍看上了孟讯的妻子。
趁着孟讯不在的时候将人给抢走了。
孟讯后来找到妻子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了乱葬岗中的一具野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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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讯平静地埋葬了妻子,孤身一人来到江北,凭借自己的一身好骑术加入了护卫军。
他没有想过什么复兴华族,他只是觉得护卫军打满清,跟着护卫军他才能够为妻子报仇。
他不傻,自己单枪匹马地找军队报仇,最后不仅仅仇报不了,最后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孟讯虽然出身响马,但是他头脑灵活,处事理性。
不需要手下提醒,孟讯早就已经看到了这几名清军。
护卫军现在守在黄河南岸,大堤上像孟讯小队这样的巡逻队很多。
只要清军有大规模渡河的迹象,他们就会预警,招呼附近的护卫军前来阻击。
不过要是遇到敌人小股部队的渗透,他们通常自己解决。
“下马,自己寻找掩体。”
孟讯手下这队人并非是骑兵,只是骑马步兵,他们身上背着的也是普通的步枪,而不是骑枪。
同样是一个小队,十二个人。
护卫军的士兵穿着绿色的军装,里面是一件棉袄内衬。
每名士兵还有一顶带帽檐的棉帽子。
帽子上镶着帽耳,可以放下来,也可以用带子系在头顶。
他们这些人骑马在黄河边巡逻,河床上的冷风呼呼地吹,战士们自然将帽耳给放了下来,用带子系到下巴上。
就这样,他们露在外面的鼻子和两旁的部分脸颊还是冻得通红。
不过众人的手都套着棉手套保护得很好。
用他们上官的话来说就是:他们需要灵活的手指来扣动扳机。
手就是他们吃饭的家伙事儿,一定要保护好,不能冻僵。
众人将马牵到大堤的外侧,绑到一棵柳树上。
整个过程中战士们丝毫不慌乱。
黄河的河床横跨有上干米距离。
这会儿那一小队骑兵还没有过中线,也就是说双方相距至少在五百米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