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良能够看到,在角落中有几个穿着锦衣的士绅脸色不好。这完全可以理解。
“对于那些家中地多的乡绅,我要告诉你们,依靠一点点土地传家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些洋人的大家族现在都加入了远洋贸易的行列。”
“接下来,我要说我华族的商业政策,我华族鼓励经商,实行统一的商税,废除一切地方厘卡,百姓可以自由流通。商税按照商品的类型浮动,最高不超过一成,对于一些紧俏的商品可以实行免税。”
董良没有吹牛说免税,那样反倒是让人无法相信。
有几个士绅地主家里没有自己的生意的,单纯的地主已经不多了。
“我华族还会扶持大家开办工厂,没有技术的,华族会提供技术,洋人的机器,我们都有,没有销路的,我华族会给大家提供销路,不管你是要去半岛、扶桑还是去南洋,华族的舰队都会为大家保驾护航,保护大家的财产安全。”
“愿意做海贸的,还可以与我华族的船厂赊购海船,可以分期付款,无论你是要中式的海船,还是要洋人的大海船,我们这里都有。”
“我华族的商贾曾经纵横四海,开创了丝绸之路,现在却被洋人压得出不了海,根子还在鞑子朝廷的软弱无能上。”
……
董良说到后面越来越实在,越来越具体,这样的大实话往往更容易获得当事人的共鸣。
远处的一个正对着校场的茶楼上,两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人,一边喝茶,一边竖着耳朵听着董良的演讲。
他们俩一个叫庞嘉嗣,一个叫裴贵云,两家都是福宁府有名的大商人、大士绅。
“庞兄,你觉得这位小爷说的有几分是真的?”裴贵云问道。他的体型微胖,圆脸无须,留着辫子,前脑壳打理得锃亮。
“我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只是很多事情太理想了,或者说是想当然,最后无法实现,可能最后要打自己的脸了。”庞嘉嗣说道,这个人却是身材瘦高,长脸尖下巴。嘴唇还非常翘,头上带着瓜帽,看起来有些张狂。
“那咱们岂不是要卷铺盖走人了。”裴贵云有些担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