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走到贾政的床边,检查了一番,心中为探春点了个赞。果然是聪明果断的三姑娘,那些不方便给外人看的医疗器械,都不见了,也不知探春给收在哪里了。
迎春把贾政的衣袖拉下来,遮住了输液器,对探春道:“老太太在外面立等着进来,这个就先不拨了。改天我教会你再说。你去请老太太进来了。”
探春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随即门外传来贾母吃惊的声音:“三丫头,你这是怎么搞的,眼睛熬得都佝偻了,眼睛下面一片黑。”
迎春心中暗笑,王夫人扮了十多年的慈善人,眼下可是藏不住了,一个苛待庶女的名声是跑不了了。
说来也奇怪,王夫人既然能装好人装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近来像得了失心疯似的,装也装不下去了?难道说,真的是因为元春封了妃吗?
却不知似她这般张狂狠毒,搞不好反会害了元春。这就是古人说的,德为配位,必有灾殃吧。
贾母一行人忽忽拉拉地走进来,打断了迎春的思绪。
只见贾母头一个冲到贾政的床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便拉着探春的手念起了佛,边念边道:“幸亏三丫头再三再四地求了我,让派人去接迎丫头回来,这迎丫头回来以后,二老爷的情况果然大有好转了。”
王夫人眼中带刺,也在打量着贾政,见贾政脸色不似之前那样青白,与常人无异。呼吸也平稳柔和,摸摸手,手心也是温热的。纵然是心里再看不上迎春,也不得也承认迎春医术了得。
之前,贾政从昏迷不醒到上吐下泄,王夫人一度以为他挺不过来这一关了呢。
“迎丫头,之前太医看过,都说难办。不知你是用了什么办法……”王夫人忍不住脱口问道。见贾母立即眼神凌厉地看过来,方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迎春的忌讳了。
在贾母的逼视下,王夫人极不情愿地道:“是我情急说错话了,以后再不问了。”
迎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二太太习惯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