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行:“好,了解了,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凶手杀人取心,为什么只杀他们几个,这几个人往日里有什么交集么?还是因为他们都是孤身一人,比较好下手?”
孙老面露思索:“这几个人……倒真没听过彼此之间有什么往来……老方和洪掌柜平日里倒是有些交集,阿虎和张瘸子的话,应该和这些人都不太熟……”
谢天行:“这几个人有没有什么共同的经历,或者共同认识的人?”
孙老:“共同的经历啊……嗯,一起从那场瘟疫里活下来么……不对,阿虎那时候还没出生呢,共同认识的人……”
孙老突然面色一僵,大喊道:“是了是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来索命了!”
谢天行连忙追问:“她?她是谁?”
孙老长叹一口气,宛若老了几岁,才悠悠道:“这是一桩……令人扼腕的旧事……”
孙老:“商奇,也就是商大夫家里世代行医,到了他这一代,已经传了五代人了,商奇幼年时虽然勤勉,但开窍得晚,总被家里长辈教训,说是后继无人。”
“一直到他快三十岁,依旧还是在父辈身后抓药,打下手,偶尔父辈忙碌的时候,开的药方也就只能治治小病,好在他个性谨小慎微,纵然治不好人,也从来没犯下什么大错,可因为一事无成,村里的姑娘也没有哪个能看上他的,本以为他就会孤身一人一辈子……”
孙老陷入了回忆中:
“那一年他外出采药,带回来了一个女子,叫任笙,说是在山里救下的,因为无处可去,就让其暂住在家里,我们这小村子里的,这辈子里就没见过那么美的女人,那可真的是如同天仙一般。”
“任姑娘说是要给商奇报恩,便住在了他们那间小医馆里,打打下手,那时候啊,我们村里的小伙每日得闲便是要去医馆瞧病,只要能和任姑娘说上几句话,就够我们回来吹嘘上一整天了。”
孙老想到这里,眼里满是温柔与怀念,那样的岁月,大概是每个人心中的月光。
“只不过最后还是被商奇这小子近水楼台先得月,两人大婚之日,村里的小伙看商奇的眼神里嫉妒得发光,哈哈哈,任姑娘大概是村子里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吧。”
“在那之后就是过了平静的几年,任姑娘天资聪慧,在医馆的几年时间,就已经精通药理,远远超过商奇那个笨蛋,商奇的长辈见任姑娘可堪大任,也就放心得将医馆交代给了商奇,两夫妻整日在家中研究药理,也算是其乐融融吧。”
“那一年任姑娘怀上了娃娃,也是那一年,瘟疫来了……医馆里整日都是病人,两夫妻忙前忙后却束手无策,瘟疫不比其他病灶,很多乡亲进了医馆,就再也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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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姑娘毕竟有孕在身,体质比较弱,很快就病倒了,不过她还是坚持着给乡亲们煎药开方,同时也在寻找着治疗瘟疫的办法,终于有一天,她找到了救治乡亲们的办法……”
孙老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没有再说,清明在一边急得直跺脚,不断问着:“然后呢,然后呢?”
孙老没有理会清明,只是看着湛蓝的天空,追忆已随大江东去的匆匆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