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揣着一窝野鸡蛋，放下不敢放，可也不能一直揣着，他还得做事呢，所以就想找陈晓雯。

被张大夫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陈晓雯也不会孵蛋。

“那……”他捧着贴肚皮的十六枚野鸡蛋，十分为难。

带都带下来了，难道不孵了？

正想着，他突然感觉手里的蛋似乎动了一下。

他还以为是错觉，没隔一会儿，又感觉某只蛋动了一下。

闻向东眼睛扑闪了一下，有点不敢动，就连说话时声音都有点发颤，“张，张大夫，这些小鸡是不是要破壳了？”

张大夫看看他那系得严实的衬衫，破不破壳他又看不到。

“要不拿出来看看？”张大夫提议。

闻向东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张大夫其实也没比他好多少，眼睛四下看，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准备。

最后他去柴火垛掏了一把干麦秸，又找个篮子，把干麦秸塞在里面，做成一个窝。

“鸡窝差不多就这样，你把蛋掏出来放进去。”张大夫捧着篮子说。

闻向东双手捧着肚子上的鸡蛋，他已经感觉好多下蛋动了，现在双手根本就不敢放开。

最后没办法，张大夫把他衬衫下面的扣子解开两颗，看一下里面野鸡蛋的情况。

“好像还没破。”张大夫说。

“那你把它们掏出来。”闻向东说。

张大夫点头，小心地掏出来一枚野鸡蛋。

就在野鸡蛋刚刚掏出来，张大夫突然感觉蛋动了一下，吓得他差点把野鸡蛋扔了，赶紧放进刚垫出的窝里面。

有了第一次经验，张大夫再掏鸡蛋就好多了，他慢慢把十六只鸡蛋全部从闻向东衣服里面掏出来，最后一只的时候，那蛋壳都裂了，很明显小野鸡就要破壳而出。

两人就这样围着篮子，四只眼睛齐齐地看着篮子里的十六枚野鸡蛋，野鸡蛋每动一下，两个人的嘴就跟着抿一抿，仿佛跟着里面的小鸡用力似的。

很快，就有一只蛋壳裂开，里面的小鸡在挣扎，但一时没能挣扎出来。

闻向东想上手帮忙，手伸到一半又停住，生怕这样会对小野鸡不好，或者万一伤了小野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