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那吐蕃首恶却不屑一顾:“长安不过暂为贵国京师罢了,大唐之土得而复失还少了?西域四镇便是例证。”
此言狂妄无比,西域四镇离长安几千里,大唐鞭长莫及一时丢失,也不是什么天理难容之事,而长安乃京师重地,在这番人眼中,夺取长安好像易如反掌。
这时,刚刚出言的汉人同桌则有相貌猥琐之人义正言辞道:“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太宗皇帝独爱之如一。故诸种落皆依太宗为父母,称其为天可汗。而西域本为大唐国土,此胡姬自然也是大唐子民!
如今吐蕃蛮夷于我京师,欺我兄弟姊妹,诸位岂可坐视?”
想当初太宗朝时,四方宾服,诸胡谁敢放肆?而如今竟被人欺负到家里来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经过这人这么挑拨,不少听众开始蠢蠢欲动。
这人说罢,其同桌又有士子响应:“如此佳人,我等怜爱尚且不及,竟眼睁睁其惨遭猥亵,是可忍,孰不可忍?”
闻言,不少人暗道:“这胡姬本乃尤物,明明是我等的盘中菜、杯中酒,正要慢慢品尝其中滋味,却被这几个吐蕃人吐了口水,还要咱们怎么品?他娘的,夺妓之恨,不共戴天!”
只听“嘭”地一声,终于有人经不起撩拨,便挺身而出:“诸君,吐蕃蛮人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若是坐视不管,传出去脸上无光,现在再不硬起来,以后如何在欢场厮混!?”
果然,这句话更是要命。胡姬就算卖艺不卖身,那也是妓子,使点手段也能尝尝肉味,如今却被蛮番强辱,有欢场老饕们自觉被戴了帽子,便朝门外叫嚷:“双拳难敌四手,小的们,全都进来给我收拾这群番子,伤了有奖,死了重赏!”
能进平康坊酒楼娱乐的,没有一个穷人,都跟着或多或少的随从,主人们要打架,他们哪敢看热闹?
那为首的番人见冲突要起,便一把将怀中女子推至地上,随后向同伴嘀咕了几句鸟语,接着四名吐蕃人便各自踢开面前桌椅板凳,好腾开空间施展拳脚,皆是一副浑然不惧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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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到了,空间也被人腾出一处来,在场的士子、权贵、富商们若再当缩头乌龟,简直是有辱国体
只是刚才那三个出言挑拨的同桌汉人却在一旁看热闹。
好在两方都是赤手空拳,没使什么刀枪利器,有急红了眼的无非拎起条凳乱舞罢了。
吐蕃四人看似被围殴,但仗着皮糙肉粗力气大,加上一身厚毡防护,背靠背结成战阵,竟以少敌多与众汉人打得不亦乐乎。
而汉人数量虽多,但在堂内根本施展不开,真正冲在一线的,也不过六七人,其他人都被挡在在后面,一时上不得阵前。这些人又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平素都是仗势欺人,这下拳拳到肉动真格的,明显处于下风。
好在汉人多,前线有人被打倒了,缺口又便被后人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