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正说得不亦乐乎,却留意到陈枫一声不吭,再看向其,又见他一脸苦色,便不由乐道:“你不要担心,我说的这些都是给寻常监生听的。你进来后,自然不必吃住皆在这里。你要是想来上课就来,不想来就不用来,全凭你心意。都说了没人会为难你,让你混张结业文书,还是没问题的。这西都国子监上上下下,有几人未受你恩惠?就怕连那些顽劣的生员,因推进接种,岁考时能加分,对你也是感恩戴德。”
陈枫苦笑道:“老大人愿意网开一面。小子固然感激不尽,但大祭酒那边……”
孙文正嘿嘿笑道:“新任祭酒乃李峤李大人,其在东都国子监,上任两月,还没来过西京……”
怪不得,原来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西都国子监因平痘立功,原先中央大学校长迁到中枢做宰相,其他人也按功大小有升有迁。
新祭酒赖在东都拍马屁,顾不上西监诸事,而监丞在西监的行政管理上属于三把手,上面还有个国子监司业,那人也是因平痘获封的。如此一来,西都国子监上下沆瀣一气,让一个不起眼的人低调混张结业文书,还是不难的。
果然是有人好办事,就这样,陈枫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太学生。
临别之时,孙文正又补充了一句:“你下次过来带上束帛一篚,酒一壶,修一案,好行束修之礼。”
陈枫嘻嘻一笑,便与孙文正辞别。
出了国子监,其看时日尚早,便决定去西市采购这些拜师礼物,顺便看看李客的酒售卖的如何。
李客是外地商人,在西市并无铺面,也不可能现买一套下来,于是为了售卖酒,昨日已和一家邸店谈好寄卖分成比例。这有点类似后世大超市卖场的摊位费。
只是陈枫找上李客的时候,却见其愁眉苦脸,于是其上前问道:“怎么,你的酒不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