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草庐,衙役又放出一颗烟花。此时卢藏也到了草庐前,皱眉向衙役责道:“闹哄哄的,怎么回事?”
领头的见来人不像是平头百姓,只好道:“长安有事,我们家大人来请陈大人下山协助。”
卢藏用倒有些惊讶。
近两年来他与白云子和陈枫相处融洽,知道陈枫除了有暴露癖好,其他没见有什么惊人之才,现在竟然有长安官员特来请其下山?
不久,在附近清修的白云子也回到草庐,同样问了一遍。
陈枫笑道:“三年前的曲阿令刘延嗣还记得否?”见其点头,便道:“他来请我下山。”
白云子皱皱眉,道:“怎么又来请你?”
卢藏用知道刘延嗣这个人,听到白云子这个“又”字,便意识到陈枫以前就帮过他的忙,不由好奇。于是打算跟着凑凑热闹,看看陈枫到底有什么本事。
陈枫便问向领头衙差:“到底怎么了?”
衙差正支支吾吾,不敢说,直到看到刘延嗣也带着数人赶了过来,忙伸手一指:“你问我们家大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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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沿其所指,只见刘延嗣骑着个毛驴,正灰头土脸往这边赶。
待其来到众人面前,先向白云子拱了拱手,又向陈枫连连抱怨:“老弟,你这藏得够深的。不是要你来终南山后,找我知会一声么?”
陈枫面露无奈:“老哥,凭我那过所,进得去长安?”
刘延嗣白了白眼:“跟守门吏打声招呼,就说找我的,谁还敢为难你?”
陈枫不愿纠结此事,便摆了摆手,问道:“现在到底怎么了?问他们,他们也不说。”
只见刘延嗣面色一紧,也有点犹豫起来:“走,先跟我下山再说。”
原来刘延嗣也怕说出来把陈枫吓跑了,便决定先给他哄下山再说,其再怕,也没地跑。
陈枫却不乐意了:“你不说,我可不下去。又不是天塌大事,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刘延嗣见不说不行,只好断断续续道:“好像...是...痘疫...吧?”
谁知一旁的卢藏用听说可能是痘疫,立刻屏息憋住一口气,转身撒腿就跑,边跑边埋怨自己真是好奇害死猫,瞎凑什么热闹!至于他为何在路上边跑边脱衣,回去之后又做了什么,就不再赘言了。
这一边,白云子和石强听到是痘疫,第一反应也是要逃跑,随后想起来现在跑路,已经来不及了,真是欲哭无泪。
陈枫不晓得什么是痘疫,但见众人反应巨大,也跟着紧张,忙向白云子问道:“什么是痘疫,比麻疹厉害么?”
白云子苦笑道:“麻疹一般死不了人,而且多是老幼体弱之人才染。而一旦染了痘疹,不管男女老少,多数时候只能听天由命。死者,十有二三。而就算活下来,也有不少人留下满脸麻子,有的还会双目失明!”
闻言,陈枫心道:听着怎么像是天花?便问道:“还有什么特征?”
白云子回道:“发烧体痛,先长疹子,后生脓疱。尤其是脸上更多,若毒进双目,能致失明。”
“这他娘的可不就是天花?这玩意没法治,扛过去就扛,抗不过去就挂,我哪有什么好办法?”
陈枫只好两手一摊,道:“我无能为力啊?”
刘延嗣苦笑:“我知道这是难为你,我也按之前润州大疫的平疫诸策施行了,虽暂时能勉强控制,传得不是那么快,可每日报上来的数字一直在增加,就连那些去送粮送水的,也有被染疫的。这样前仆后继,何处是个头?
这次长安痘疫可比润州疹疫厉害的多,朝廷派了大军,已经把长安围着了,听说其他地方也出现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出城来,”
“你们京兆尹呢?你一个小小县令又能有多大作用?”
长安县上级是京兆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