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明说,但武后之意,上官婉儿如何不明白?便提笔拟了一道旨,经武后过目之后,加盖印玺便发了出去。
当晚,武承嗣府邸书房里,坐着两人。
主座之上自然是武承嗣,客座之上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这人乃武三思,是武承嗣堂弟。
“你的主意还是冒失了一些,差点害得连累我。”武承嗣将今日面圣叙述了一遍,便抱怨起来。
原来派匦使判官马南去房陵一事,人虽是武承嗣派出的,但主意是武三思出的。若事成,则催着武后尽快王天下。不成,则要另想办法徐徐图之。
武三思思索片刻,笑道:“这次是试探,既然姑母心意如此,既暂且留着那废材,总之他窝在那里不会有什么作为。我们好专心另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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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承嗣看了一眼武三思,又问道:“马南回来禀报说现场有人助力他,那些人是你安排的?而且好像还有其他人也在场。”
武三思陪笑道:“我本想派他们过去行刺,但监门卫防守太严,没机会下手,便留在那里好帮他打配合。至于其他人就不晓得了,不知谁走漏了风声。”
“你为何不提前跟我说?”
“我想着若行刺成功,就不用你出马了,这样也能摘清你,总归是好事,便没和你招呼。”
“哼,你有什么心思,难道我就不知道?但现在远没到那个时候,好歹等豆腐出锅了,你再心急不迟。现在唯有兄弟齐心,才能利于武氏。待将来豆腐熟了,再争抢才有意义。”
武三思连忙起身作揖,苦着脸,做痛心疾首状,道:“大兄之言实令小弟心伤,今日小弟剖心剖腹就直言了,有什么对与不对的,您就多担待。
大兄乃周国公,是我们武氏一族的主心骨。等将来神皇不在了,还要你来挑起大梁,光耀武氏。做小弟的只会唯大兄马首是瞻,尽心尽力在一旁辅佐,哪会去想那些不该想的?只望将来大兄得偿所愿时,还能记得兄弟苦劳。”
看着武三思连连请罪,武承嗣便将其拉起坐下。道:“不管是我的也好,还是你的也罢,都是姓武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先把咱们姑母给推上去,之后再各显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