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遭难了好歹可以去县衙告状,不涉及权贵的话,多少是有点用处的。
但做土匪真的是个很危险的职业,许多人惦记你的地盘和财富积累,且被威胁时,不能找官军求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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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这样的心态下,生死见的太多,导致了朱贵也没什么同情心,喂人吃药杀人取肉成为常态,始终绷紧神经,但凡怀疑就先喂药再说。
就像说书人形容曹操的:宁可杀错不能放过。
高明接着蛊惑人心道:“我不说你也自己知道,那王伦自己不行,但他也不许别人行。正因为有这样的上司,难免影响了你的心态,时刻患得患失,你自己也说了,看石秀有些本领,担心他进了山寨后,你就变成梁山老五?现在,你好歹是老四啊。”
朱贵吃了一惊,又觉得极其有有理有据。实在是已经忍气吞声够了,那白衣秀士王伦,的确就是这样嫉贤妒能的人。
朱贵曾经劝说王伦:若不源源不断的招揽人才,内部倒是不会出问题,但将来可能出现的外部威胁、怎么解决怎么抵御?
如果有些团伙放话说要“填平水泊擒王伦,踏破梁山捉杜迁”,那时,朱贵实在不知道王伦打算如何处理?
如果缩头当做没听到,那现有的几百兄弟还有安全感归属感吗?
其他想来的人,还会来吗?
正是以这个理由,朱贵当时建议说把朱富招进梁山成为头领之一,但王伦拒绝了。
非但拒绝,还把朱贵调整为第四把交椅,排行最后!
奇耻大辱啊!
高明接着道:“我即使不说,你自己心里也有数,这八百里水泊里,但凡渔夫渔霸,都不喜欢你朱贵,因为你不买鱼,还占据了一流根据地对吧。”
“那几个郓城县的水鬼渔霸,比方说阮氏兄弟,别说你没听过他们,他们也是黑恶集团的骨干狠人,还精通水性,倘若将来有需要,他们熟悉地形和水性,领着一帮渔民,要威胁你梁山,也不是不可能对吧?”
听到这朱贵又吃了一惊,犹如看神仙一般的看着这人,寻思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其实朱贵除了听过那几个渔霸的事,也担心过高明所说的这些。
前一阵子,朱贵的确担心那些渔夫生事,因为水泊不怕别的,就怕有水性熟悉地形的这些水鬼帮!
而在这尔虞我诈的世道,身为山贼这种高危职业,偏偏王伦“闭关锁国”,不接纳外部的高手,不接受新思想,拒绝让梁山做大做强,只想苟活?
“妈的只苟活的话你该别犯事,老老实实的去县里做个教书先生,拿着微薄的收入省吃俭用,何敢领着几百兄弟做这么危险的事?”
“这只想着自己的寨主之位,等于拿众兄弟的性命当儿戏,他王伦认为他创立了梁山,梁山就是他的了,可除了他王伦以外,梁山应该所有人都有份,虽然喽啰没人权,但起码也是四个头领都有份。”
这些话,乃是朱贵当时帮朱富介绍工作失败后,气不过,私下喝酒时对宋万杜迁几个兄弟说的酒话。
当然这小小的山寨也庙小妖风大,和朝堂政治几乎没太大区别,这番酒话后,朱贵就被降级了,受到了“记过处分”,调整了职级和座次。
想着,朱贵看着高明的目光炙热了起来,像是遇到了知己明主的感觉。
只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多的几句话,却像是运筹帷幄千里之外,对梁山当前的问题了如指掌。
“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最后朱贵心服口服的样子跪地,表示愿意做带路党。
这就好!
燕青暗暗好笑,这人渣还以为大魔王会识英雄重英雄呢。
想的美!
燕青记得,大魔王的名言之一就是:都尼玛过河了,我是傻子我才不拆桥?
所以燕青知道,这家伙即使是做了带路党,但最终肯定也会被大魔王拿去给官府公开审判以立功。没办法,大魔王就这秉性,做背信弃义的事完全无心理压力什么的。
随后,这位走狗带路党姿态的朱贵恶狠狠的道:“敢问官人,您打算如何行事?”
高明开始画饼但不谈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