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剿匪除恶对我孟州势在必行。但谁是恶,谁是黑,谁是匪,谁又是犯了错的村民?这个认定尺度,则太考教人了。”
张叔夜叹息着。
张小娘子道:“这的确是考教父亲的执政功底,于是拿不准的可以缓缓。但二龙山,是匪无疑。”
张叔夜道:“为父何尝不知,那二龙山,山上有座寺,唤做宝珠。山裹着寺,只一条路上去。寺里住持早还了俗,养了头发,余者和尚也都随了。此后胆子逐渐大,聚集五百人多人打家劫舍。为头那人唤做金眼虎邓龙。”
说到这里,张叔夜一掌拍在桌子上道:“仅老夫到任这两月多,各处上报的商货被劫事件就达七起,被拦路索财三十余起,长此以往,我孟州因快活林聚起来的商客怕是要散?”
“他们若散了,我孟州依靠快活林人气而职业之百姓,又何以生计?”
张叔夜继续望着星空自语。
张小娘子道:“更关键的是他们有眼无珠,动了赵明诚李清照的字画。赵明诚毕竟是宰相儿子,且那些东西价值太高,虽只是纨绔子弟的玩物,但在朝堂层面,已属高价值大案。”
“若短时间父亲处理不掉二龙山,则女儿担心孟州会闹兵灾。”
听到此,张叔夜眯起眼睛。
张纪然的意思是,一但孟州父母官驾驭不住马步军总管张蒙方,处理不了二龙山。
那么就会因为这次丢东西的是赵明诚,从而有其他军系奉命进驻孟州,接手二龙山事件。
其实这个时期不论厢军禁军,口碑风评都不好。
即使遇到类似张叔夜治军严酷的人,还是会对孟州土着的影响很大。
那么在完全没必要的情况下,维持大军进驻的各项开支和负担,就能让父母官焦头烂额。
最终虽然算是朝廷开支,但是只会给粮票,用于抵扣孟州对本路转运使提交的“皇粮”。
不够的,虽然朝廷也认账,但这时期,绝对不会把欠孟州的粮食和各种物、从东京资运来。
仍旧会让张叔夜“自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