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枝瞧不出他面色有什么异样,只觉得在他心里,自己确实是操了不该操的心。
立在那,恭恭敬敬地应道:“我知道了。”
见她如此,沈洲也觉得自己送药有些多余了,当即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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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起后院里便安静下来,瑞王妃的身子也慢慢恢复了,她得知宋南枝帮了沈柯而受伤,心里感激又惭愧。
原本想借着沈洲这几日尚在府中让两人多相处,哪知像是一起商量好的,都各自避开,从早到晚都没碰上面。
唯独见面的一次,还是宋南枝来向瑞王妃请示要出门,正巧沈洲也要问安回北玄了。
瑞王妃也没问她出府去有什么事,道她是想家了要回去看看:“这等小事也不必特地来与我说,你若想出去便出去,只是身边多派些人跟着,也教人放心些。”
说话这时还特地看了眼旁边的沈洲,“刚好,洲儿也要出门,不如顺道一起吧。”
宋南枝今日要去宝斋觉得不便同路,先行礼谢过,然后道:“原是不同路怕耽搁了世子。”
又朝坐在那的沈洲也福身,然后离开。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沈洲一眼,而他一句不言,两人好似不熟。
瑞王妃瞧着也是满脸无奈,只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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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斋在知春街的街尾,过小桥流水便得见一方院子 ,从外边矮墙能看见院子里有好些棵罗汉松,几个文士坐在玉兰树下的石凳上赏着宝斋新淘来的名家书画。
再拾阶而上便是宝斋内堂,也分了上下两层,楼上是古物文玩,楼下则陈列的是书画居多。
成婚后的这两个月宋南枝无法抽空出府,宝斋便一直由安伯打理,而因上月初有人在宝斋看中了好几幅价格高昂的名画,宋南枝怕生了岔子失信于人,今日特地来把东西都备好。
原本要来买画之人差人来说是巳时到,可宋南枝足足等了两个时辰都没见到人。
出府这么久,再不回去瑞王妃怕是要来寻人了。
宋南枝吩咐春杪拿上帷帽正准备回去了,楼下忽然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少女扫量着内堂,略是不满:“素闻知春街的宝斋收集了历代名家画集,古玉文玩,还以为是什么大雅之堂,没想到竟是这等小门小户的铺子。”
“”安伯笑脸迎上前:“不知是哪家小姐,可小老能帮忙的?”
少女旁边的丫鬟阻了安伯上前,斥道:“我们家姑娘凭你也配知道。上月与你们要的张南子的画,赶紧拿出来瞧瞧。”
安伯见这便是来人,连连道是,然后上楼去取。
片刻后呈着两幅山水画展将在案桌之上。
少女上下瞧了两眼,皱眉道:“这便是张南子的山水画?莫不是给假的?”
“这不敢,这不敢!正是张南子的真迹!”
宝斋立于京城小有三年,前有纪太傅来此提词买画,后有探花郎三顾宝斋求画,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少女一脸疑色:“是吗?”
安伯只道面前的少女年纪尚小,品不出名家画作的精髓,并未与之计较,只将画要收起:“姑娘若是对此画真伪存疑,老奴可把定金都还给姑娘。”
少女嘟囔着嘴,也不再瞧画,一把夺过安伯手里的画,吩咐下人把画都收起来,随后将余下的银钱都付给了安伯。
“量你也不敢哄人,倘若你是假的,我必也敢教人砸了你这铺子!”少女语气颇是嚣张,不仅没有不守时的愧疚,还要以势压人。
若非王公贵族,既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也不会有这般底气目中无人。
安伯面色略沉,倒不是在意面前的少女语气太恶,而是心疼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