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回身过来,萧蒙犹自忖眉想着刺客的事,抬手指了指北面,“会不会是……?”
萧琮摇头,“那位的格局不会这么小。”大明宫里那位要对付世家,不会用雇佣刺客的方式,用这位圣人的话讲――雇刺客干掉对手,那是自己的本事么?这句话似乎就是这位圣人读《梁史》时评论梁和帝的话。
萧蒙想了想,微微点头。又冷哼一声,“那就是……某家,或几家?”他指的是世家。
萧琮想了想,摇头,又点头,“且再看看吧,现在不好说。”
萧蒙一翻白眼,“得,这种事你们父子俩去想。”他只管出手。
说着摆摆袖子走了。
萧琮又沉着眉想了一会,叫进司墨磨墨,铺纸写信。
他只写了遇袭之事,用火漆封了,戳上印章,放到卧榻的枕头下。拿起一卷书,随意翻开,却没有认真看。他心里想着沈清猗给那四个伤兵用的退热药,若是能够大量制出,军中伤兵的损亡率就会小得多。
他知道,沈清猗给萧琰疗治外伤用的止血药是很有神效的,但是用药奇贵。如果这种去伤毒的退热药需要的药材也很贵,那就不能大量使用了。
萧琮的眉毛攒了起来。
屋角的铜壶滴漏又过了两刻,萧琰陪着沈清猗回来了。
萧琮问:“那伤兵如何?”
沈清猗道:“止了血,缝了二十针,用了消肿去毒化瘀药,半夜不出现高热,就没事了。”
萧琰嘻嘻道:“是青葙止血、上药,我缝的伤口哦!”
沈清猗取笑她,“缝了一只大蜈蚣。”
“哎呀,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了,还讲什么好看呢。”萧琰笑嘻嘻的,又说,“我多练几次,手艺就好了。”
萧琮扑声笑了,“这手艺还是别练了。”想了想,又道,“不过,仆婢们还是可以练练的。清猗得闲了,让司墨、白苏她们都学学,以后若有需要,也方便给你打下手。”
沈清猗点头道:“四郎考虑得周到。”
以她世子夫人的身份,并不方便亲自动手给人治伤,除非那人的身份足够,原州遇袭那次她出手是事急从权,何况是萧琮的侍卫和亲兵,倒还不妨事。今日救治振武军的伤兵,她就没出手了,而是吩咐萧琰和青葙动手。但男子有些伤处女子上药终究是不便的,婢女这边只有青葙一人懂简单的治伤、包扎也不够,的确该多教几个人。
又说了阵话,已经接近二更了,萧琰便向兄嫂道安,回房安寝。
次日一早,萧琮叫进隐卫副首领萧颂,将枕头下那封密函取出给了他,又吩咐道:“崖下之事,要与家主亲自说。”
“喏。”萧颂应下,去到驿馆厨房用了几个蒸饼,就牵马出了驿馆,打马往回程奔驰。
马队也准备出发,重伤员和骨折伤兵都留在了驿馆,等伤势养好再回振武军。萧琮交待驿长好吃好喝养着伤兵,食宿费用均由梁国公府开支。众骑兵心中感激,暗道世子果然仁厚。
上午辰正二刻,马队驰出驿馆,继续往北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要吐血了,存稿箱君昨天2点发的资料章,网审到现在才解锁(作者君发投诉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