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鹿跟着谭河走出房间,秘密上了一辆驶向城东的马车。此时的黄州城内异常平静,坐在马车上的谭河低声问:
“城东地牢安排好了吗?康家在黄州城的暗线不少,不要让他们发现。”
“大人,今夜过后,黄州城将再无康家的立足之地,只有拔出了康家这个毒瘤,黄州的老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严鹿愤怒地说。
“康家祸乱黄州数十年,老百姓对康家这样的世家早已恨之入骨,这个情况本官也知道,先拔了他的暗线,再灭了这可恶的康四海。那个康四海,流民进城的事情是他一个恶霸富商该操心的事情,还提建议迁流民到清风坡垦荒。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清风坡是无主荒地,不是他康四海的田地。一个恶霸富商作死到这种程度,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康四海,今夜就是你的死期。”谭河的脸上挂着一丝丝愤怒。
城东义庄在黄州城东市街坊,这里远离喧嚣,来往的富商宅地大都在此,城东义庄是官办义庄,专门停放部分尸体,有专门的衙役看守,地下还有一个专门秘密关押犯人的地牢。等到谭河和严鹿走进城东义庄,义庄院内被烧了大半,房间内停放的尸体都还在。谭河转头对着严鹿说:
“严主簿,本官一个人去审康家管家,你给云校尉传话,立即派人拔掉康四海安插在黄州城各处的暗线,遇到反抗,就地格杀,绝不可心慈手软。”
严鹿施礼去传话了。
谭河走进义庄正堂,用手轻敲墙壁上的圆形按钮,地面上出现一道木梯,快步沿着木梯进入地牢,他走进地牢的那一刻,地牢的门又关上了。两名挎刀的衙役走过来施礼,“大人!大人!”
谭河问:“犯人有什么动静吗?审得怎么样?开口了吗?”
一名衙役施礼道:“大人,犯人嘴硬得很,人赃俱获,还一句不肯招供,每个人身上都有点火的火石。为首的是康家管家腾云,全身被打一句也没喊叫,此人对康家还有几分忠心。”
谭河低声说:“腾云留着本官单独审,其他人全部处理掉。”两名衙役应声去办。其中一名衙役手拿牢房钥匙打开关押腾云的牢房,谭河身穿披风慢步走进牢房,腾云坐在牢房的木床上,一身白色囚衣上全是血迹。谭河看了一眼腾云,问:
“腾管家,你是康四海的忠心奴仆吗?本官看你不像,你自以为对康四海忠心,你知道康四海拿你当什么吗?一个顺手的工具,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把你当人了吗?”
腾云瞧着面前的人,不说话,不自然捂脸。
“康家祸乱黄州数十年,老百姓早就对康家恨透了,康家也早就烂透了,你去看看黄州城里有哪一家店铺没有遭受到康家的压窄和欺负,本官可以把你这个康家的狗东西拉出去游街示众。数十年来,康家犯案共3500多宗,杀人多达数百人,焚毁店铺数百家,康四海要不是有康铭那个老东西撑着早就该亡了。”谭河一脚将腾云踢到在地,心中的愤怒全部发泄在腾云身上。
腾云缓慢起身跪着,低声说:“谭大人,这些年康家孝敬了不少银子,康家倒了,大人的官位也将不保。”
谭河随手甩了腾云两个巴掌,生气地受:“你要去告本官!你配吗?一个活像吊死鬼的奴才!”
腾云强忍着疼痛,问:“小人问一句,大人想知道什么?”
“康家和西边的汉国做生意往来的商贾有哪些?本官只要这个!”谭河还是说出了心中最想要的东西。“不要忘了,你现在只有一条命,这条命捏在本官的手里。”
“只要你交代出和汉国的交易渠道,本官可以考虑留下你一命。与其跟着一个情绪无常的康四海,还不如跟着本官。”
腾云叹息道:“小人愿意交代。”
谭河大声说:“来人,犯人要招供了!”
一名衙役端着笔墨纸砚走进牢房,笔墨纸砚放在地上,腾云拿起毛笔写下了汉国商贾的名单交于谭河。谭河笑着离开牢房,正要走上木梯时,转身对一名衙役说:“等康家管家写完罪状,和放火的人一起秘密处理掉。”
“大人不是说要留下他一命吗?”衙役不识趣地问。
“诈术不懂吗?这些大奸大恶之人不能留,留下来就是对黄州每一位老百姓的犯罪!”谭河说罢快步走上木梯离开地牢。
留在原地的衙役看了一眼手中的刀,内心满是欢喜。
善恶到头终有报,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即便是百年名门望族,也会在一瞬间轰然倒塌。
谭河走出地牢,进入义庄大堂,看着满大堂的尸体,感觉到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怀里的那张纸还是蛮重要的,突然间大堂的门被人打开了,吓了他一大跳。严主簿走进来,低声问:“大人,大人,你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