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衣局和司仪局的人都被挡在了外面,他们不过是听上头命令行事,你这么为难,回去交不了差,还得连累他们被打被骂。”
“事情再闹大些,就是东宫的下人也要被追究责任,连累更多的人,何必呢。”
凌恒丢下手中笔,靠在椅背上,伸手摁着太阳穴。
南缃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那天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的言行已经引起了天子怀疑,若是再闹下去我可要跟着遭殃了,你是非要看着我被处置才肯罢休吗。”
凌恒当然不想南缃受到伤害,可这样被迫娶妻他心里也难受啊。
“我知道你对这桩婚事不满,可男子娶妻和女子嫁人不一样,男人可以三房四妾,即便妻子娶得不满意,日后还可以纳几个喜欢的妾室,可女子只能嫁一次人,这一嫁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姑娘家都是把嫁人看作终身大事,对婚礼充满憧憬,届时你可不要像现在这样扫兴,再怎么说魏家女总是无辜。”
“再多想一层,万一日后你与这位妻子夫妻恩爱,再回想起婚礼上慢怠了人家,那时可是想补偿也难了。”
南缃嘴上这么说着,实则那位魏家小姐到底无不无辜她也不知道,她眼下的任务就是要劝凌恒顺利将婚礼完成。
凌恒脸上堆满苦笑,“你知道我心意,还说这些伤我心。”
南缃耐心劝导,“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伤害到无辜人,这无辜人不光包括魏家女,也包括我、茗山、刘妈妈。”
“要知道,你出了任何岔子,我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也会要受到牵连,最后都是你父皇母妃的出气筒。”
看着窗外刘妈妈和茗山徘徊的影子,南缃又道:“也就大婚一日,顺利过了,大家日子都好过。”
至于他们夫妻日后相处得怎样,南缃也没有精力去管了。
德妃已经将她视为眼中钉,但凡日后凌恒与新婚妻子感情不睦,德妃都会把这笔账算到她身上。
从宫里出来时南缃就已经决定,待凌恒成婚后就寻机会请他放了自己身契,远远离开东宫这个是非地。
眼下凌恒心情不快,这时候不便跟他提这个,不然又要闹出什么事端,等一切尘埃落定,南缃相信以凌恒的仁善一定会答应的。
南缃再从书房出来时,便带来了让尚衣局进去试衣的消息,刘妈妈和茗山终于眉头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