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一激灵,已经彻底驱走了困意,林三酒忧心忡忡地坐下来,看着脚面发呆,努力回想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能力、或者特殊物品,是可以保证安全的……
咦?
她的念头顿了顿,转过头。
外面那个惨白的男人尸体,仍然载沉载浮地飘在胶囊外头。
好像有哪里不对……
林三酒歪着头,努力地寻找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
树根里飘过来一个死人,倒是没有什么出奇的,毕竟这些树根吸收了大量的生物;然而叫她不得不注意到的是――
之前这个死人可不在这儿。
如果是同一条树根吸收的东西,林三酒肯定早就瞧见了――比方说一直漂在她头上的一只肥胖的“走地鸡”,就是个陪伴了她一路的旅伴。
因为树根中各处的黏液流速都是一样的,也不可能有前面的东西慢了下来,或者后面的东西追了上来这样的情况发生。
她走近了一些,看着那张残破的脸,心跳咚咚地加快了,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林三酒强迫自己静下来,等了好一会儿,果然胶囊又陆陆续续地震荡了几次。
这并不是树根在把她向外推了――这些震荡有的持续时间长,有的只一晃而过;而在震荡结束后没多久,她总能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
头上的“走地鸡”不知道被乱流冲到了哪儿去,刚才的死尸也远远地落在了后面;树根内部的生物忽然多了起来,东一个西一个地漂浮在胶囊四周的空间里,都是些以前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有几个进化者看起来似乎还活着,用上了各式保命的手段:一个人缠在厚厚的金丝带里,像个木乃伊似的;另一个人浑身发着黑光,看不清面目――不过即便如此,他们的境况也只是比死尸略强一些罢了。
林三酒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把他们救进胶囊里。
就算挤挤挨挨地站着,胶囊里最多也只能站下两个人多一点儿位置,她不得不为自己的同伴考虑。
“抱歉,你们再撑一会儿吧。”她低低地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现在所有树根中的黏液和生物都汇流了……会有办法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