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御书房,简单沐浴之后换了衣裳、吃了早膳,坐在御案之后喝着茶水,颇有些心神不宁、神思不属。
男人一生之追求为何?
百人或许有百种答案,但所有答案汇拢一处,其本质大抵也只有两个:权、色而已。
自己如今君临天下、手指日月,权力已然臻达人世间之巅峰,但是在“色”之一道,却难免匮乏。
不能于温柔乡中持鞭跃马、冲锋陷阵,还算什么男人?
尤其是与皇后之间关系僵硬、冷淡,大多便是来自于夫妻之间生活不谐。
再想想坊市之间那些攸关皇后与房俊的流言蜚语……
他自是相信皇后不会做出不守妇道之事,也相信房俊的道德底线,可身为男人,尤其是一个身患隐疾的男人,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李承乾的思绪,耳边听到一声“微臣觐见陛下”,抬头看去,乃是通事舍人李思暕来了。
作为身边负责处置政务的心腹,自然最是得到李承乾之信任。
“嗯,舍人不必多礼。”
李承乾应了一声,左右看了看御案之上堆满的文牍,叹了口气,道:“昨夜醉酒,今日全无精神,劳烦舍人了。”
李思暕笑道:“此臣分内之事,陛下何须客气?”
将袖子挽了一些,便走上前将堆积如山的文牍分门别类的拾掇出来,分别堆放,以便于李承乾方便批阅。
这份活计看似轻松,却也不是谁都能干的,毕竟涉及诸多机密,一旦泄露出去,影响深远。
看着李思暕忙碌的身影,李承乾心中犹豫了一下,轻声道:“稍后,舍人去太医院走一趟。”
李思暕一惊,停下双手,忙问道:“陛下可是龙体不适?”
“没有。”
李承乾摆摆手,有些难以启齿,但心底的期盼还是催促他开诚布公,所以低声道:“只是最近清心寡欲、力有不逮,若传召御医前来难免弄得满城风雨,你自去以你的名义拿些药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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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暕迟疑:“这个……陛下有令,臣自然披肝沥胆、一往无前,可寻医问药毕竟要望闻问切才能对症下药,岂能胡乱为之?陛下,此事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毕竟攸关龙体,不能讳疾忌医啊。”
“哪有那么严重?又不是别的病症,只是服用一些药物罢了,不必在意。”
“……喏。”
李思暕不好再劝,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事不宜迟,将文牍整理好了,便退出御书房,自去太医院拿药。
……
晌午时分,李思暕回来了,见到左右无人,遂神神秘秘的将一个锦盒取出递给李承乾:“这是太医院珍藏的方子所制,微臣说是自用花了三百贯才买来,御医说是采用了西域独有的一种叫做‘寸芸’的药材,极其难得,效果极佳,且毫无毒性,即便寻常人服用也大有益处。”
李承乾不露声色的将锦盒收下放在御案下边:“辛苦舍人了。”
李思暕道:“为陛下效劳乃臣之荣幸,和谈辛苦?只不过……”
他顿了一顿,为难道:“陛下入口之物,皆有规章制度不能轻易服食,更何况是药物?还应由内侍事先服用,以策万全。”
李承乾不以为意:“朕既信得过你,也信得过太医院,此事不必声张。再者,此等药物即便给内侍服食,又能试得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