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房之中,程咬金正与牛进达喝酒,絮絮叨叨的交待着各种事宜,明日一早牛进达便要启程赶赴番和城就任,也算是送行酒。
程处默从外头进了院内,身后跟着一群兵卒,推着板车往一旁的营帐内卸东西,这帮人一边推车、卸车,一边呼呼哈哈叽叽喳喳,很是闹人。
程咬金喝了一声:“吵吵嚷嚷成何体统?都给老子闭嘴!”
一群兵卒吓了一跳,赶紧闭嘴,一个个弯腰弓背、神情惴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牛进达好奇的冲程处默招招手,待其入内,问道:“弄什么东西呢?”
程处默恭敬回道:“是一些烟花,留着今晚燃放。”
程咬金也问道:“这玩意在长安就见过,好像很贵吧?”
“是房家在姑臧的商铺送来的,那掌柜说咱们两家是通家之好,无需花钱。”
“我去他娘咧通家之好!”
程咬金勃然大怒,狠狠一拍桌子:“房二那贼斯联手李积将老子困在这河西不得回京,这时候想起来通家之好了?给他送回去,老子不占便他这点便宜!”
他这人其实最好面子,若是以往,房家能送来一些烟花他是很开心的,可现在圣旨刚刚送达,不仅回京的梦想破灭,甚至还要留在凉州种地,可谓恨之如狂,若房俊站在他面前恨不能扑上去咬两口才解心头之恨。
程处默吓了一跳,在他看来公私要分明,房俊虽然阻止父亲回京,可两家的交情却不曾减少半分,收点烟花没什么问题,但父亲既然怒了,那只能送回去。
“喏,孩儿这就给送回去。”
刚转过身,忽闻程咬金又大喝一声:“且慢!”
程处默愕然回身,就听程咬金问道:“这玩意很贵吧?”
程处默点点头:“一个单色的烟花,在长安的售价便至少一贯钱,双色的两贯钱,三色的五贯钱,四色的甚至要二十五贯钱……每增加一色,价格倍增。送给咱们的都是四色的‘四季发财’与五色的‘五福临门’,足有上百个。这还是在长安的售价,运到河西,价钱再加一倍没问题,这些烟花起码上千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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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捋着胡子,不以为然:“那是售卖的价格,成本能用几个钱?那厮一点小恩小惠就将你打发了,没出息!去,你带人将房家商铺里的烟火都搬回来,有多少搬多少。”
程处默吓一跳:“那库房里的烟火小山一般,全买回来怕不是要几万贯……”
“放屁!你耳塞驴毛了,听不清话?老子让你搬回来,不是让你买回来!”
程处默:“……”
老爹你认真的?!
程咬金气哼哼道:“那小贼奸诈阴险,这回算是把老子坑惨了,搬他点烟火算个屁呀?房家现在家大业大,不差这么点儿东西,都搬回来,今晚全都放了,让着姑臧城上上下下都见识见识老子的实力!”
程处默不知说什么好,您用抢来的东西显示实力,这合适吗?
可他素来在老爹面前犹如见了猫的耗子一般,根本不敢拒绝,忙点点头:“儿子这就叫人去搬!”
转身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