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想着回去长安,无非是想念长安的繁华以及家人而已。
但无论如何,想要回去长安首要之难题都是解决安元寿。
程咬金拿起一块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油渍,轻描淡写道:“既然安元寿装乌龟不肯主动露出破绽,那咱们就逼一逼他,亦或者干脆先打了再说,只要将其彻底击溃,怎么回事儿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牛进达愣了一下,恍然道:“栽赃陷害?”
这种事并不难,只要能够在安元寿的卧房之中搜出几封与李神符等人往来之书信,信中写上一举大逆不道之言,甚至干脆从其床榻之下搜出几件龙袍、乃至于制成之玉玺……安元寿“图谋不轨、犯上作乱”的证据就有了,加上其之前不遵皇命悍然起兵攻打长安,可谓有理有据。
“啧,怎么说话呢?”
程咬金不满:“安元寿谋逆之心举世皆知,肯定是已经做过准备的,岂能不留下痕迹呢?找到这些痕迹将其公之于众,使之接受世人之批判、唾弃,实乃吾等忠臣良将之本分。”
牛进达点点头,两位出身草莽的名将信奉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谓的正义公理是在不屑一顾。
什么是正义?
将敌人彻底消灭之后彻底掌控话语权,将屎盆子全都泼到敌人头上使其遗臭万年,而站在邪恶的自己自然就是正义的代表。
小主,
玩什么“自珍羽毛”“示之以仁”?
把敌人统统干死,要什么样的证据、就有什么样的证据,譬如当年太宗皇帝发动玄武门之变,事后宣扬是“被逼无奈”“愤而反击”,李建成的确对秦王府逼迫不断,可秦王府当真就到了不得不反击的生死关头?
无论如何,太宗皇帝赢了,所有人也就都接受了是李建成“嫉贤妒能”“暗中迫害”等等理由,认为太宗皇帝的反击“是可以接受”的……
相比之下,陛下优柔寡断、魄力不足,实在是差得太远,难怪当年太宗皇帝认为其很难做一个合格的皇帝,几次三番想要易储。
“看来大帅早有谋划的,不知计将安出?”
“何须用计?”程咬金不屑一顾:“以弱胜强之时才需用计,以我左武卫精兵强将以堂堂正正之势碾压过去,去去安元寿何足道哉?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值一提。”
牛进达无语:“我说的是如何给安元寿扣一个谋逆的罪名,否则吾等何以师出有名?”
“你这个老牛何其蠢也,只要咱们获胜,咱们要什么证据有什么证据,若是咱们战败,任何证据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