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说与柴令武早已割席断交不是朋友,其他不过是你自己臆想而已。”
“嘿嘿,你房二原来也是个孬种,敢做不敢认啊,鄙视你!”
“……有点喝多了,今晚去你家借宿吧,你该不会不答应吧?”
“做梦!我会警告我家公主,今后但凡有你的地方就不许她出现,离你远远的!”
房俊大怒:“薛万彻,你很过分啊!”
这不是败坏他的形象名誉么?是可忍孰不可忍。
薛万彻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你来说就不算过分。”
房俊怒哼一声,拿他没法,只能斟酒举杯:“这是件大喜事,我先预祝你诞下麟儿、家族兴旺!”
薛万彻喜滋滋的碰杯,一饮而尽。
“实话跟你说吧,太医给公主诊断有喜的那天我哭了半宿,老薛我身强体壮精力充沛怎地就成婚多年没孩子呢?不怕你笑话,开始的时候我甚至怀疑公主是不是因为不愿与我成婚更不愿为我生孩子所以偷偷吃了什么避孕的药物……因为没孩子,你可知我承受了多少嘲讽、忍受了多少讥笑?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啊,却因为没孩子要遭那些罪……”
“现在好了,老薛我有了后,看看谁还敢明里暗里冷嘲热讽?胳膊腿儿都给他掰折了……”
“我跟你说啊……”
薛万彻一杯一杯的喝酒,很快便醉了,这厮醉了也不犯困反而更精神,拉着房俊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将一肚子苦水都倒了出来。
房俊将对方当朋友,所以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烦,反而一边倒酒一边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任凭薛万彻将这些年因为无所出所遭受的苦楚都倾诉出来。
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的确可以理解。
在后世思想开放的年代里一个男人若是无所出都要遭受极大的心理压力,更何况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这个时代?
现在房俊担忧的是丹阳公主如此撺掇薛万彻掀桌子揭盖子将事情闹大,是单纯出于自身利益之考虑认为李承乾做事不公未能奖惩分明,并未顾忌到如此做法所能够产生的恶劣后果,还是受人蛊惑故意这般?
很多之前牵扯进关陇、晋王两次兵变之人之所以如今偃旗息鼓效忠归顺于李承乾,就是因为李承乾多次表态既往不咎,将那些事都给压下去再不提及。
若是想要嘉奖薛万彻这样的功臣,势必就要提及功从何来,有人有功自然就有人有过,功是拥戴正统、辅佐皇权,那么过又是什么?
很多人要因此辗转反侧、夜难成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