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立环视左右,问李冲虚:“人都到齐了?”
李冲虚点头:“时间太紧总共就通知了七八家,差不多都来了。”
李道立看了看,有些失望,都是一些勋贵之中的小鱼小虾,一个有分量的都没有,不过也能理解经过两次兵变残存下来的勋贵要么是陛下的死忠要么与房俊交好,怎么可不可能跟着自己去京兆府闹事,唯有这些不成气候的才上蹿下跳。
回头看着身边的儿子:“时间不早了,带着人过去吧。”
此番闹事他之所以不直接出面,一则要留下一个缓冲的余地以免事情无法收场,他才不会傻乎乎的去冲击京兆府,万一出事整个东平郡王府都要栽进去,再则也是给儿子一个树立威望的机会。
这样的大事无论能否办成都是一份沉甸甸的资历,在下一代宗室子弟当中就算是个人物了,这可是来之不易的机会。
李景淑恭声应下:“喏。”
挺了挺腰,肃容沉声道:“诸位谨记,此番前往京兆府不是为了闹事,而是为了咱们自家之产业据理力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谁敢半途而废退出,人神共弃之!”
“怎么可能?家里这点田地都被罚没,明年都要揭不开锅了,往哪儿退?”
“大朗放心,咱们今日敢到这儿来,就豁出去干到底,非得跟马周拼个鱼死网破不可!”
“这话说的过分了,吓唬小孩子呢?咱们是宗室啊,是太祖血脉,只要不造反就算是陛下也不能把咱们如何,何惧区区一个马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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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没错,再者还有个法不责众呢,这么多人一起找马周讨个公道,还能把咱们都杀了不成?”
“莫要废话,赶紧过去摆明车马与马周谈判,正事办完正好回府睡觉!”
“嘿嘿,二郎新近纳的那一房小妾据说美如天仙啊,啥时候送给愚兄尝尝鲜?”
“一个女人罢了,过几日便送去兄长府上!”
“走走走,再说下去天都亮了!”
“大朗领先,咱们以你马首是瞻!”
一众宗室、勋贵加上各自的仆从家兵总计上百人横穿长街、招摇过市,前呼后拥的直奔大街对面的京兆府衙门。
衙门前的门子早就盯着这帮人很久了,见到终于凑齐了人呼呼啦啦快步走过来,赶紧反身一溜小跑去给马周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