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不如禽兽铁石”的亲王殿下面色泛红、双眼圆瞪、两手紧紧握拳,显然已经做好了骤然发动的准备,万一被这个夯货将李道立、李德懋、李孝协等人摁在地上爆锤一顿,肯定会立刻引发宗室内部剧烈变动,在李承乾尚未准备妥当的当下,这等变故绝对不允许发生。
李愔不知房俊这是想要将他支走以免局势恶化,还以为这是房俊重视于他,顿时兴奋的大声道:“姐夫放心,我这就快马前去!”
推开众人,快步出了厢房,带了几个亲卫便策马直奔韩王府而去。
唐俭这个时候才闻讯在子侄搀扶之下颤巍巍赶来,面色很不好看,自家正在办丧事呢,几位亲王、郡王险些打起来,将他这张老脸置于何地?
他看着李道立,语气毫不客气:“郡王登门吊唁,阖府上下感激不尽,有何不周之处还请明言相告,老夫这就给郡王赔罪。”
言罢,推开搀扶的子侄,一撩衣摆就待大礼赔罪。
李道立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拽住唐俭的胳膊:“莒国公何必如此?今日是我唐突了,改日登门给您赔罪,这就告辞。”
时至当下,贞观勋臣已经逐渐凋零,更何况是高祖皇帝的元从功臣?大业末年,高祖李渊在隋朝皇宫掌禁卫军,唐俭便在其麾下任记室参军,其后更与太宗皇帝一起多次谏言高祖皇帝起兵,这是何等资历?
李道立、李德懋、李孝协匆匆离去,唐俭握着房俊的手,叹息道:“多谢二郎解围,否则还不知闹到何等地步,只可惜老夫年来体衰不复当年武勇,否则何以任凭此等小辈蹬鼻子上脸?”
李恽很是不好意思,施礼赔罪:“都是吾等年幼不知轻重,差点闹得不可开交,还望莒国公恕罪。”
以唐俭的资历,就算李承乾在此也得礼让三分,何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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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俭摆摆手:“这就是来找麻烦的,与殿下何干?反倒是殿下言辞锋锐当仁不让不坠太宗威风,老臣甚慰,呵呵。”
唐俭请房俊去往一侧的小屋子坐了一会儿,喝了一杯热茶,面容严肃的提醒道:“宗室里头那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否则不会当面调拨诸位亲王,你要做好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不能指望英国公那个滑头,只有你能担负起重任。”
房俊苦笑:“在下何德何能受您之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