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万彻摸着下巴,将这封信给几个亲信看了,询问何意。
“看来萧瑀已经对晋王的前途心怀忧惧,想要从晋王的车上下来,但苦于不能得陛下之宽宥,故而想要以此来作为转圜之阶,如若事成,陛下再是不满也难以对其惩处。”
“但是对于将军来说,却是好事一桩,咱们原本就是陛下的人,若能趁此机会击溃叛军,必然是平叛第一功,一个国公的爵位必然跑不了的。”
“万一这是晋王的诡计呢?故意引诱咱们前去,未等咱们站稳阵脚便骤然袭击,就算晋王麾下乃是乌合之众,咱们也必然损失惨重。到时候陛下责罚下来,将军难辞其咎,此事不妥。”
……
麾下将领七嘴八舌,有的说这是个好机会,可以拿下平叛第一功,有的说这是个陷阱,只要咱们渡河,怕是就要遭受突袭……吵得薛万彻脑仁疼。
他是勐将不假,但绝对不是个智将,对于那些阴谋诡计着实无力应付,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拙于谋略,故而打仗的时候素来直来直去、不玩花活,一力降十会。
“派人渡河前往长安,将这封信给越国公送去,询问越国公应该如何应对。”
咱自己脑子不好使,看不透萧瑀玩的什么把戏,那找一个脑子好使的问问不就行了?
薛万彻很是自得,古往今来没有哪个名臣名将能够事必躬亲,人力有时而穷,身边必然有各种各样的人才予以辅左才能成就旷世伟业。所以咱既然有房俊这样可以相信又能力卓越之辈,岂能放着不用?
麾下将领知道自家将军对房俊可谓言听计从,所以不敢违逆,当即有人连夜前往长安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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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未等送信人出营,陛下的军令已经抵达……
“将计就计啊……”
薛万彻看完军令,再不犹豫。
他最烦的是做决定,想要在纷乱的局势当中选择一条正确路线是一件极其困哪的事情,但既然有陛下的军令,那么就不必自己去选择了,依令行事即可。
这是他所擅长的……
薛万彻当即召集将校,宣读了陛下军令,然后下令全军整备,继而拔营沿着渭水向东运动,抵达泾水、渭水交汇之处,选取河道狭窄之处横渡渭水,而后沿着霸水一路南行。
与此同时,派人联络晋王,说是“左右屯卫已然在渭水南岸集结,蠢蠢欲动,不日将渡河攻击我军,无奈之下,只能渡过渭水与晋王会师,合兵一处杀奔长安”……
右武卫骤然开拔,浩浩荡荡的渡过渭水一直向南,马上引发整个关中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