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坐在厢房里,让人沏了一壶茶,浅酌慢饮着,心里很是担忧。
她知道自家郎君的脾气,一旦李治稍微有言语之上的不妥,说不得就会发作,李治虽然深受父皇宠爱,更贵为皇子,可是在房俊面前还真就不够看,若是当场被郎君给损了颜面,怕是要委屈一阵子,对于威信更是不小损害。
这阵子在兵部,李治便处处不顺,再加上出了军械丢失进而被御史弹劾这件事,使得威信大大降低,整日里郁闷低落,自己看着都心疼。
对于这个皇家最小的嫡子,一众兄弟姊妹们都爱护有加,不忍见其遭受一丝半点的委屈……
可若是此刻自己进去偏厅,固然能够阻止不和谐的事情发生,可对于郎君的颜面却有损伤。
她才不愿意自家郎君背负一个“惧内”的名声……
那就只能坐在这里,万一厅内起了冲突,也能第一时间赶去加以转圜。
所幸她的担忧并未发生。
酒宴直至戌时末方才散去,一众皇子、驸马喝得酩酊大醉,能够歪歪斜斜走出偏厅者寥寥可数,不得已只好派人将各自的随从叫入府中,搀扶着自家主子各自回府。
待到众人散去,唯有房俊与李泰站在门口,看上去还算清醒。
暗夜寒风瑟瑟,新月似蛾眉。
李泰看着包括李治在内的几位兄弟被各自的随从搀扶着走远,长长吐出一口酒气,瞥了房俊一眼,想了想,说道:“稚奴到底年幼,无论怎样争斗,你身为姐夫也应当宽容有些,最起码要看顾着一些他的颜面。母后殡天之时,稚奴尚不晓事,纵有一二不通情理的地方,也不要过于苛责。” 雷武
这话房俊却不赞同。
“殿下直言,请恕微臣不能苟同。这世间从小失母、年幼失怙者不知凡几,难道这就能够成为不懂事的借口?文德皇后殡天之时,晋阳殿下可是比晋王更加年幼,为何时至今日,晋阳殿下却没有一丝半点的骄纵之气?”
房俊不以为然,继续说道:“说白了,还是晋王的心性不够敦厚,受到陛下以及诸位长兄、长姊的宠爱,便不知天高地厚,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