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老夫的脸往哪儿搁?
武媚娘也有些尴尬,偷偷瞄了公爹一眼,见到其面上并无多少不豫之色,这才稍稍放心,颔首道:“爹爹所言甚是,如今的二郎,早已非是因为喜恶便可轻易决定其前程的地步。”
就如同史书之上的那些个权臣一样,纵然皇帝看着多有不爽,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所需要的承受的代价是远超过想象的。
况且,以陛下对于郎君之看重,又岂能生出杀心?
更别说是为了一个犯下悖逆大罪的长孙冲了……
房玄龄沉声道:“此事到此为止,无论后续如何发展,吾家都要安稳不动,将决定权统统交由陛下手中,以此展示吾家绝对清白,更对陛下的公正有充足的信任。”
这是政治正确,是必须要做的。
全家上下深以为然,反正这件事发展到这个地步,可以说整个朝堂都已经被牵扯进来,关陇贵族、三法司、朝中大臣,每一个人都将要这件事情当中表达自己的立场。
甚至于房家身后的山东世家,乃至于以萧家为首的江南士族……无人可以置身事外。
一旦有所变故,极易引发整个朝堂的震荡,极有可能引发一场波及整个天下的大清洗!
房家无论吃亏占便宜,都绝对不能够成为主导这一次动荡的核心,否则无论最终谁得利、谁失势,房家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小主,
这是房家绝对承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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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府。
丘行恭瞪着眼珠子,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常荣:“你说什么?”
今日长安城中沸沸扬扬,传闻着长孙无忌怒而冲入房府,结果却被房玄龄给打了,然后房俊又杀进赵国公府,用挑战的手段将长孙家的诸位郎君一一折辱,将长孙家的脸面狠狠才在脚下蹂躏一番……
然后你跟我说你根本没杀长孙冲?
你没杀长孙冲,长孙无忌发的是哪门子疯?
……
常荣当夜刺杀之后被青州水师包围,被迫跳河逃生,幸好青州水师虽然动静闹得不小,但平时疏于操练,彼此之间配合不够默契,逃出的死士并不少。
上岸之后,常荣收拢了一下人手,也不敢逗留原地等候其余死士赶去汇合,便急匆匆的返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