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禁吐槽:父亲您这是闹哪样?想通过赏赐承认自己的错误又没什么大不了,顶天赏罚分明便是,何必让我这转一下手?
这大雪封山北风呼号的,也不心疼心疼我这腿脚儿,可怜见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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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间坐落在温棚之中的房舍。
光洁的地板下燃着地龙,屋子里温暖如春。
萧淑儿卸下了锦服洗去了铅华,布衣荆钗素面朝天的模样清纯似水,一袭葛麻的白色衣衫纤秾合度,罗袜雪白,正带着几个侍女用一个红泥小炉煮开了山泉水,冲泡了一壶清茶,又张罗了一些精致的糕点,放在桌上。
李承乾跪坐在桌前,看了看窗外雪粉纷飞,再看看屋内美人如玉,不由得对着房俊叹道:“瑞雪飘飞,红袖添香,二郎当真是好福气,比之孤这等繁冗政务之余尚要顶风冒雪四处奔波,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世人皆言太子乃是皇帝之外最尊贵者,孤倒是真相跟二郎换一换,也享受着平凡生活之真趣。”
房俊亦是一袭布衣,刚刚在温棚之中指导司农寺的官吏们劳作,听闻太子登门,也没来得及去换一身衣衫,事实上以两人的亲厚,也不必去摆那些个虚礼,闻言便笑道:“富翁亦会羡慕乞丐的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有时候亦会想要换上一换,品味一番洒脱自在的生活,但是您认为能挨得过一天么?人与人不同,每一个人都有其存在的价值,与其羡慕旁人,还不如在自己的生活之中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乐趣。”
李承乾接过萧淑儿递来的茶盏,颔首微笑致谢,而后呷了一口茶水,滚烫的茶汤入喉,一股温暖馨香的热流窜入腹中,一路寒冷尽皆消散。
放下茶盏,李承乾啧啧嘴,看着房俊,道:“纵然父皇对种子略有轻视,可二郎如此任性,终究不妥。”
他素来信赖、倚重房俊,所以此刻哪怕是指责房俊的错误,也尽可能的委婉,不愿直指其非,令房俊尴尬。
皇帝乃是天子,金口御言、口含天宪,作为臣子自然是要无限度的拥护皇帝的决策,焉能用这等近乎于撂挑子的行径,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呢?
非是为臣之道。
房俊喝了口茶,叹了口气,调侃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难道殿下亦是如那些看热闹的大臣一般,认为微臣躲在这骊山,乃是因为对陛下有所不满,未能就得到种子一事予以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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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一愣:“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