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爽只得说道:“嫂子这是说得哪里话?吾兄弟二人四方奔走求人托情这才拿到昆明池畔的工程,难道只是为了自己赚钱?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着想!现在家里的状况你也知道,若是再无开源之法,眼瞅着就坐吃山空了!况且这工程可不仅仅是昆明池畔那一块工地,这是跟东西两市的修建挂钩的!只要取得了东西两市的修建资格,嫂子您想想,那是多大的一笔进项?但此一项,便足以使得我们武家重新成为顶级的门阀!现在吴王殿下给了吾等机会,难不成便任由那些钱全都赔在工地里,甚至连东西两市的修建资格都不要了?”
武惟良赶紧道:“那不行,若是那般岂非成了傻子,遭受整个长安门阀的耻笑?”
善氏冷哼一声,道:“休想合起伙来哄骗我这个妇人,反正就是一句话,要钱没有!”
没人信她的话,若说别人无钱尚可相信,善氏会没钱?
这人平素最是吝啬,房中侍女奴仆经年不见一回赏赐不说,反而借着各种由头克扣月钱,若非皆有奴籍在身,怕是她房中的侍女奴仆得跑掉一大半……
不过谁都知道她是铁公鸡,哪里敢奢望在她身上拔下一根毛来?
武元庆看向武惟良,道:“惟良啊,你我分属兄弟,虽非一奶同胞,却胜似手足……现在家中遭逢艰难,你表个态?”
武惟良是个憨实的性子,闻言吱吱唔唔半天,只得心不甘情不愿道:“某还未成亲呢……再说某也没多少钱,不过既然兄长开口,那某就……就……拿出五十贯。”
他是憨实了一些,不过又不傻,那几十万贯当中有多少是被这哥儿俩胡乱花掉的?若是当真全部投入到工地里,何至于去贱价购买劣质的建材,落到现如今的地步?
他可不想拿钱出来给两位兄长喝花酒。
“……”
武元庆满怀期待的看着武惟良,却没想到他憋了半天憋出来五十贯……
那可是几十万贯的生意,五十贯够干嘛的?!
这个夯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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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元爽见到一家人各个心有谋算,很是心灰意冷,干脆破罐子破摔,两手一摊道:“随你们怎样吧,既然都不愿意拿钱出来,那就等着到期还不上钱让人家来收房子好了,到时候咱们一家老小就都回到乡下的庄子里去,盖几间土坯房,闲时种菜养鸭,倒也雅致……”
武元庆提醒道:“便是那几块好地也抵押了啊……只剩下几亩薄田了。”
一家人终于感受到危机迫在眉睫,纷纷慌了。
昔日贵为国公府的武家,现在却已经要沦落到“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凄惨境地了么?
搞不好,全家都得去睡大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