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老于。怎么样?”
“幸不辱命。”于十三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叠纸,上面是他用炭笔记录的自己这几天的所见所闻。
“其他地方远一些,我们派去的弟兄还没回来,暂时不知。但从我去探查的保定和真定这两府,还有其他近一些的弟兄们探查回来的情况来看,确如那本册子上所记载。”
“这些地方的确都有册子上记录的书院。属下找书院的学生问过,凡是因家贫上不起学的皆免除一切束修,每月还给三斗米,优秀的学子每月还有五贯到十贯不等的奖励。这些也都和册子上的记录合得上。”
郑言恭点点头,问道:“他们可有说书院对他们有什么要求,或者是提过什么条件?”
于十三摇头,“我特意在保定那间书院多呆了两天,跟一个学生细细打听了。他家中只有一个残了的老父和一个八岁的弟弟,三口人全靠书院给的米和每月五贯的奖励过活。我装作寻亲借住他们家,听那个学生说,书院从没提过什么要求,也没说过以后要是考中做了官,须得要支持哪位大人或皇子。”
“那去年他们书院有没有中了进士的学子?可有查到?”
于十三指了指郑言恭还没开始看的那叠纸说道:“我去的这两处书院,去年的春闱和秋闱皆有人考中,人数虽不多,排名也算不上靠前,可这些人好像大多都很合得来。”
“合得来?”郑言恭挑眉,开始翻看手上的纸张。
“不仅是真定和保定这两家书院的,册子上的书院出来的学生大多都合得来。”于十三说完又讲出了自己的猜测。
“大概是因为都是贫苦出身,又是同一科。特别是春闱取中的进士,不论是留京还是外任的,不论是来自哪个府,或是拜在哪位大人门下,他们之间都有往来。”于十三也拧着眉,这些人像是无形中被一根绳捆在了一起。
郑言恭右手握拳,食指和拇指来回摩挲,“去陕西的人还有几天能回来?”
于十三想了想,答道:“可能也就再晚个两三日。”
这时,陆飞敲门进来禀报:“少主,戚夫子一家和解深的家眷好像打算这两日就要离京,看那样子像是不准备回来了。”
“这么急,不等过完年就要走?”郑言恭想了想说道:“到时候派几个人暗中护着。他虽是受好友临终遗愿所托,可也将我拉进了这乱局中,护他们一路算是全了我和他的师生情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