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
“不必多说,老头子挡太多人的道了,回乡养老也不是一时兴起。你父亲持中守正,是对的。言恭你,自小心思就极重。开阔些,背负太多反而走不长远。”
听着这交代,明白祖父是已做好决定不能更改了,只得低头称是。
“我告老还乡,陛下也会有些补偿。你父亲和二叔能在自己位置上好好待着就行。你可有想法?”
郑言恭一直扮演着纨绔子弟,或者说前十几年是个真纨绔,近三年才是扮演纨绔。故而一直没有正经事儿做,只做个不必点卯的都事,整天招猫逗狗。眼看要成家了,无论如何现在应该、也可以有份正经差事了。只稍微想了一下,郑言恭问道:“祖父以为六科给事中如何?”
老国公看着孙子,摸着下巴,半晌才道,“也好,也好。”
正事说完,郑言恭就从祖父书房告退。一下又觉无事可做。想起同样无事可做的弟弟们,他拿出长兄派头说要考校功课,在二婶满意的笑容下把弟弟们带回了自己书房好好考校一番。
婚礼一应事项说是世子夫人和二夫人一起管理,其实还是二夫人管得更多一些。倒不是因为她要争抢这个风头,这些年国公府的大小宴会都是她一手操办,颇得京中各家夫人太太们的赞誉,越过世子夫人来管这婚礼宴席也就理所应当。好在做决定前,二夫人都会询问大嫂的意见,两人倒也和和气气的。
国公府请了荣国公做媒人,而公主府请了广平侯。两家都对婚事极为上心,自然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聘礼一看就知,国公府是拿出了满满诚意求娶郡主的。
荣国公从公主府来曹国公府上回话时,意味深长地对郑言恭说了一句,“好好对那孩子,有这机缘要珍惜才是。”众人只以为是在说皇帝赐婚的恩典,郑言恭点头应是,恭恭敬敬地送荣国公离开。
过了中秋,天气就凉了下来。穆芙芮最近几日有些不好,江都公主亲自在床前照顾了她三日,天天“阿馒,阿馒”地叫着,让穆芙芮有些恍惚,好像回到小时候母亲每日守着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