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现下两种证词,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呢?亦或者两种证词都不是真的?还是其中有何不可告人的隐情?
若真如此,那安宁侯贪污之说,岂不就是污蔑,栽赃甚至是恶意陷害!”蒙毅眸光一闪,随即铿锵有力的质疑道。
“父皇,蒙上卿所言甚是,还请父皇明察之!”扶苏点了点头,认为蒙毅说的非常有道理。
“樊哙!你为何要推翻之前的供词?是否真如蒙上卿所说,是因为有何难言之隐?”李斯见嬴政只是凝视着樊哙并未说话,遂上前一步,出声询问。
“樊哙!欺君之罪可是要夷三族的!速速从实招来!”赵廷尉眉头紧皱,他万万没想到樊哙会当场推翻之前的供词!
“樊哙!你可要想清楚了!包庇罪犯,欺瞒陛下,乃是大罪,将判处弃世之刑!想想你的亲朋手足啊!”赵勍阴冷的盯着樊哙意味不明的警告道。
“陛下,微臣有罪!微臣…微臣并未亲眼目睹安宁侯…在账本之上…盖下信印。”樊哙额头扣在地面之上,没人看得到他此时的表情。
“既如此,你之前为何一口咬定信印乃是安宁侯亲手所盖?”嬴政幽幽的开口问道。
“微臣…微臣只是…隔着窗牖看到了其身影…遂先入为主…妄加猜测…”樊哙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好似在拼命压制着什么一般。
“好你个樊哙,真是大胆!仅凭借一身影,就妄加猜测,出言污蔑当朝列侯!此乃诬告之罪!
按大秦律令,凡诬告者反坐(即以他诬告的罪名处理诬告者)!”赵廷尉神色激动的说道。
“陛下,虽樊哙之证言不能直接笃定这信印是否由安宁侯亲手盖上,可这上面的信印印记却做不得假!
确确实实是安宁侯的身份信印!这便足以说明,安宁侯乃是明明自知且参与其中的!”赵勍咬着信印印记说道。
“赵卫尉,初审之时,安宁侯便交代过信印已遗失,如此说来,这印记也有可能是他人所盖,不是吗?”萧何随即回敬过去。
“萧少府,这遗失信印可是失责之罪啊……且仅凭安宁侯之言,无法证明信被印遗失,不是吗?”赵勍轻飘飘的说道。
“陛下!微臣可以证明安宁侯所言确实属实!因为…因为这信印…是…”樊哙青筋凸起,咬紧牙关,缓缓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