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抱歉打断你们的对话。”史崔奇走了过来,“约翰,印第安人来找你了,我觉得他们来者不善。”
赛珞西和猎鹰的身影出现在营地周围,还有那不时张开血盆大口的山狮,干涸的血迹凝结在它锋利的爪子上,看来这只凶猛的畜牲享受了一次嗜血的盛宴。
“考斯特先生,我想你也看到了昨晚酣战一夜的成果,索菲娅撕碎了可怜的桑顿少校和他的士兵。还有那个苏格兰女人没找她算账,这段时间你去找过她吗?”
“没有……”约翰说。
“她失踪了,我和猎鹰去过她的洞穴,那里空无一人。”
“也许只是暂时离开了。”
“不会,她把家当放在一个储物箱中,而箱子现在空空如也,她在刻意逃避。”赛珞西低下头去,把脸埋在他那双粗糙的手掌里。
旁边的猎鹰咳嗽了一声,他刚刚掰断了一根捡来的树枝,“很明显,她知道你会找上门,她想躲避你的报复——并且有人通风报信,让她在我们去那里之前离开。”
“你觉得是谁?”约翰问道。
“我怀疑安鲁伯,尽管他对母亲的态度我们有目共睹,但他又不止一次利用她标榜自己的白人身份。”猎鹰说。
赛珞西缓缓抬起头:“目前安鲁伯的可能性最大,但是你——约翰·考斯特,你仍不能洗脱嫌疑,父亲必须知道这件事,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我想也没别的办法了,我可以走,但请给我告别的时间。”
约翰向两人微微倾身,走向不远处的史崔奇·曼斯达,她从印第安人踏足月石池以来就频频投来关注的目光。
“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请带领帮派走下去。”
史崔奇咬着嘴唇,半响才缓缓开口:“你不希望我来救你吗?像麦利弗太太那样出现的恰到好处。”
“不必了,曼斯达夫人。”
约翰牵着黑珍珠来到赛珞西和猎鹰身边,两位印第安人脸上出现了一点不耐烦的神色。
“对了,你说桑顿少校命丧狮口,当时潜入堡垒时你也提到过这个名字,那是谁?”
“他是华莱士堡的管事,昨晚就是他带领军队踏平了保留地。”
“我记得下命令的不是他,是一个叫马歇尔的将军。”
“我们得一个一个清算这些害我们陷入困境的人,但首先得确保这个畜牲会得到报应。先生,牵上你的马,我们往东走。”
“你们把剩下的人安置在哪了?”
“白兰地瀑布——新汉诺威州的东部边境,父亲说如果奥克里夫潭不算与世隔绝,我们必须找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从月石池到瀑布不算遥远,但已经是安全距离。远远望去,一条白色缎带从数百尺高的悬崖坠下,瀑布附近的土地还算开阔,印第安人标志性的白色帐篷隐藏在树林里,不过数量上比奥克里夫潭时少了许多。
三人把马拴在营地外的树上,赛珞西朝一个地方走去,那个方向上安鲁伯拿着碗正打算盛一碗炖汤。
赛珞西突然从背后拽住安鲁伯的头发,滚烫的炖汤撒在他的肚子和大腿上,安鲁伯发出一声惨叫,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哥哥会这样做。
“你以为我不会找你算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