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你就要走了,我希望你可以尽你所能去调查矿金事件,我有预感会牵扯出很多事情,我们都不是什么善人,如果你急用钱,就从这个事件里赚取油水。”
约翰与福勒先生做了最后的告别,翻身骑上了男孩向前走去,他看到福勒先生苍老的身影在晨雾中渐渐变小直到消失。
“一切都在老去。”约翰不知为何发此感想。
摆在约翰前方的有两条道路:一条是继续逃命,做着身无分文的逃犯,一条顺了福勒先生的建议做一回私家侦探调查此事,变相挖金。稍微有些冒险精神的人都会选择第二条道路,约翰也一样,虽说他以前做过平克顿侦探,且平克顿侦探中有“侦探”两字,但那与赏金猎人无异,和侦探完全沾不上边。约翰以前在书里多少了解到一些有关侦探特别是私人侦探的故事,他们对案件逻辑的推测令人信服,但现实与小说不一样,现实并无逻辑可言,约翰对面前的这场未遂的黄金大劫案毫无头绪以及自己是否要卷入这场金钱的游戏,那块闪着金光的石头对他这样一贫如洗的人实在太有魅力了,以至他模糊了他的思绪,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把它搞到手!约翰在心里许诺道。
约翰沿着路骑下了罗诺克山脉来到山脚下的平地,这里是安尼斯堡到瓦伦丁的必经之路,他看到一个衣衫褴褛流浪汉模样的人盘腿坐在路边的草丛中,旁边搭着帐篷,还有他的煤灯、装着麦片的簸箕、水壶等,那名陌生人显然也注意到约翰走过来:“你的行头看上去与金钱不搭边,最圣洁的朋友,过来坐坐,这耽误不了你什么的。”约翰应一声就过去了。
那个流浪汉观察了约翰好一会儿,在这令人生畏的沉默中约翰低头瞧着火焰,生怕与他目光相接被认出来,然后被绑着送给平克顿侦探来获取赏金。
“你从哪里来,朋友?”陌生人打破了沉默。
约翰抬起了头:“可以说四海为家。”
“我是墨西哥人,我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我的好兄弟——一个我从小就认识的人,背叛了我。”墨西哥人接着说道,“那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因为陌生人的陪伴常常是最好的。人与人之间彼此越亲近,就会越伤人。”
“我很赞同,也为你悲伤的过去表示遗憾。”约翰说。
“看吧,你也明白这一点。”墨西哥人点燃一根烟,放在嘴里无拘无束地抽起来:“这是最后一根了,朋友,还是我在安尼斯堡捡来的,所以别指望我再给你一根。我不知道你对……呃……安尼斯堡了解多少,不过当地流传着一个三兄弟的故事,他们亲密无间,可最后还是敌不过贪婪:他们一起找到了金子,但其中一个独自带着所有的金子跑了。”
“愿闻其详。”听到金子的约翰立刻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