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和赵老四也让他别回来,七月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人躲在家里的都觉得酷热难耐,更别说赶路了。
十月又太冷了,一路风餐露宿的,吃不好睡不好,来回奔波折腾死人。
这还只是在原籍的府城念书呢,要是去外府,过年都不一定能回家。
像赵五郎远在京城,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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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送行的好日子,阳光明媚,春风和煦,要是再晚几天,一路草长莺飞就更美了。
蓉宝气鼓鼓的瞪了六哥一眼,“你比我多读这么多年书呢,学问也不过尔尔,我将来到你这个年纪,一定比你厉害。”
于是赵六郎也不开心了。
杨氏叹了口气,以前嘴巴就爱说,怎么现在还嘴贱了呢。兄妹俩的这一番对话,冲淡了不少离别愁绪,杨氏恋恋不舍的看着赵六郎,再次道:“去吧。”
赵六郎一边挥手一边退走几步,随即转身跨步上驴车。
轮子碾过石子路,一会儿便消失在村口。
趁着好天气在河边洗衣裳被褥的妇人直起腰张望几眼,随即又弯腰继续捶打衣裳。
院里几个闲来无事的老太太围坐在一块晒太阳,手里搓着麻绳,或捻线说,“他们家五郎去哪里念书了,好几年没见了,去年吴氏动身的时候都没看到人。”
“那走的远,去京城里了,来回要大半年呢。”
老太太感慨,“这儿孙有前程了也不一定好,辛苦一辈子,临了连根香火都受不到。”
另一个老太太在头上擦了擦针,说,“家里这么多孝子贤孙呢,不缺那一个,要真能读出点名堂,吴氏这辈子才值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