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洛生早就知道了朝廷派长孙稚和元琛共领兵北上的消息,这边也做好了对战的准备,可是两个多月过去了,官军磨磨蹭蹭的还在路上。
宇文洛生派人了解了一下,原来长孙稚和元琛这俩搭档之间的配合出现了问题。
长孙稚和元琛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合作,他俩去年在淮南的时候曾经做过搭档。那时南梁的豫州刺史裴邃出兵攻打北魏,一路攻城掠地,把北魏打得落花流水。长孙稚当时是扬州刺史,据守寿阳抵抗南梁的进攻。北魏派元琛领兵来支援,但元琛惮于裴邃的威名,躲在城父好几个月不敢出战,后来北魏政府没办法,派廷尉少卿崔孝芬拿着刀去逼着元琛出战,元琛无奈,硬着头皮领兵到了寿阳。结果到了寿阳之后,元琛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头脑发热又要马上出兵决战,长孙稚认为那些天连日大雨,外面情况不明,不适合出兵。元琛不听,坚持非要打不可,你不去我自己去。长孙稚无奈,对方毕竟是王爷,出了问题不好交代,只好同意一起出兵。结果元琛轻敌冒进,中了裴邃的埋伏,被干掉一万多人,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元琛一见情况不对,也不管大军了,一溜烟逃回寿阳城,长孙稚领兵勉力殿后,好歹没有全军覆没。打了败仗之后,元琛不但不做反省,反把所有责任都扣到长孙稚的头上,长孙稚也不是受气之人,同元琛据理力争,两人从此就结了梁子。
这次北讨鲜于修礼,本来是任命长孙稚为大都督,元琛作为副手。结果没多久又翻转了,变成元琛是大都督,长孙稚成了副手。长孙稚知道肯定是元琛在后面偷偷搞了鬼。其实做副手也没啥,但是元琛这个家伙智商为零,百无一用,让他来做决策不输都见鬼了。而且元琛度量狭小,这次再趁机给自己下个套就更麻烦了。于是长孙稚赶紧命令大军停下来,自己给朝廷写了个奏折,说我跟元琛在淮南的时候就有矛盾,不想受他的节制,请朝廷再考虑下人选安排,否则配合可能会有问题。
胡太后没理这个茬,安排你干啥就干啥,别太多废话。
长孙稚见朝廷没有反应,已经隐约预感到这次出兵的结果不太妙。
果然,到了滹沱河之后,长孙稚本想休整一下,调查一下叛军的形势再部署进攻方案。结果元琛不同意,催促他马上出兵别磨蹭。
军令如山,长孙稚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领兵过河继续前进。
宇文洛生听闻相关情报后心中大喜,将帅不和乃军之大忌,看来这场仗有相当大的获胜把握。现在长孙稚已到滹沱河北岸,如果等元琛再过来两军会合就不好打了,不如趁着他们闹矛盾的机会,先吃掉长孙稚的部队,估计元琛肯定不会出手帮忙。
于是宇文洛生率军埋伏在五鹿附近,出其不意对长孙稚的军队发起攻击。宇文洛生本人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将心中的仇恨都发泄到官军身上。长孙稚的部队长途劳累,又不清楚周边情况,很快就出现颓势。元琛果然在滹沱河南岸坐视不救,最终官军大败,死伤无数,狼狈撤退到定州西南。
消息传回洛阳,胡太后大怒,她不管是元琛的责任还是长孙稚的责任,打了败仗就都是废物,俩人同时免职查办,平叛大军就地暂驻,等待下一步安排。
干净利落地击败官军,宇文洛生名声大震。至此之后,无论官军还是叛军,都知道鲜于修礼手下有个洛生王,超级能打超级厉害,见到最好躲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