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之常情,沈南宝羞归羞,却也嗫嚅着开解他,“你当我不是?我也怕,譬如刚刚,他过来,我就怕他同你说什么,叫你改了心意。”
她一口甜脆的嗓音,配合着耳尖的一点红,很有掣动人心的力量。
萧逸宸不由抻出了手,在她耳尖捻了捻。
冰冰凉的触感,仿佛不是落在指尖,而是落在心坎上,飒飒浇灭了他心底儿的那团火。
沈南宝却被他陡然这么一下,吃了好大一吓。
她身子一激灵,忙避了开,捂住耳朵嗔他,“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惯得你。”
在她跟前就不端着那些架子了,萧逸宸慢慢收回手,“握一握,有了切实的感受,心就不会那么悬挂挂的了。”
这话虽然也带着点泼皮儿的意味,里面的情却沉甸甸叫人沉醉。
沈南宝因而听着,心就跟刚出锅的糍粑,软作了一塌,她不由伸出手,“那你扒拉扒拉手,瞧瞧我是不是实在的。”
话音还没落地呢,萧逸宸那只手就抻了过来,和她的手十指相扣住。
沈南宝都来不及觉得羞,人却一拧眉,啧道:“你怎么这么凉呢?”
一壁儿说着,一壁儿摽着她往地龙上靠。
“穿这么多还凉哩,你这身子又怕热又怕冷,怎么回事?”
沈南宝挣了挣手,发现他跟大钳子似的夹紧了她,怎么都挣不开,她不由拧了眉,“自小就这样,鼻痔也是……我祖母说,许是我母亲生前中了毒,那时我又遭她喂着乳,遂受了些影响。”
这话落,那桎着她的手紧了紧。
沈南宝抬起眼,地龙的炭烧去了大半,此时的火不像先前那样炽旺了,外圈一道蓝,衬得光有些阴阴的,也把萧逸宸那双眉眼照得阴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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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宝心头一震,就听他道:“那你这样还跟我减口里,我原以为你就瞧着弱,没想是真弱?”
要说弱,也不算弱。
小娘子不都这样吗?
不然怎会有‘弱柳扶风’一说。
想归这么想,沈南宝心头却泛起了暖,“不算什么大毛病……”
“非得病入膏肓了才算大病么?”
萧逸宸抢断她的话,扽着她的手往地龙送,“积少成多,这点道理都不懂?”
到底那晚也是相拥过的两人了,沈南宝挣了挣,发现挣不开他的手,索性就由他握着,反正这么握着,她自个儿也心安。
外面是簌簌飞散的白雪,她和他并肩靠在地龙前,颤颤的火光跳跃在沈南宝的脸上,泛出一股柔情惬意来。
萧逸宸却一径凛着眉,半晌才舍得松了紧抿的唇,“改明儿我叫茅疾医来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