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宝冷笑,“他说得冠冕堂皇是为了谁谁谁,又是受什么掣肘!其实不过是为自己胆小怕事做借口罢了!”
沈南宛怔住了,慢慢地、慢慢地,她屈了眉,“所以,你自己体会过了,你都知道那有多么难受,多么撕心裂肺的痛苦,而你还情愿着让我们也如你一般体会这么一遭?你心肠怎生恁般狠毒?”
沈南宝不是很想说话了,转过头,同萧逸宸道:“这天眼瞧着快落雨了,我们赶紧进去罢,别妨的淋成了鸡崽儿。”
萧逸宸当然乐于纳她的体人意,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点了点头。
见他们二人这般,沈南宛眸子晦涩,一双手揪着袖笼几乎要榨出水,紧紧的发着颤,“萧二姑娘!你就要这么冷眼看着?”
沈南宝打定了主意不理她,背过身,一步一步踏上了阶梯。
沈南宛急了,“你就是不愿救爹爹,那三弟弟呢!他待你不好么?你但凡有事,他总是替你出头,你受了伤,他也想尽了办法替你踅摸药!你情愿见着他也被流放么!”
这次是萧逸宸说话了,“二姑娘,你可别忘了,要不是你那个三弟弟,我这妹妹都不会去金陵,也不是险些遭凌贱,更何况,你家这档子事儿,要求就去求官家,求怹开恩,来找我们什么事?是期待着叫我们做这个冤大头,替你们兜着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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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宛跟淋了雨的鸡崽,浑身觳觫着,战栗着,她望向萧逸宸那厉厉盯来的鹰隼,终于忍不住的道:“我爹爹没有勾结外虏!是你栽赃的他!我爹爹根本就不可能!”
其实遑论她,就是沈南宝也不觉得沈莳勾结外虏。
为何?
因为沈莳太懦弱,太胆小了。
他哪里敢做这样掉脑袋的事儿。
不过,这都不关她的事。
她只要萧逸宸安好,祖父母能颐养天年,她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沈南宝绕过影壁,听着外面沈南宛一声声的呼嚎,扯棉絮似的,洋洋洒洒挥扬在天际,“你们不会有好报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们现在已经在偿恶报了!你们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爱而不得,只能看着对方和他人在一起!”
沈南宝站定,鹄立在长而笔直的甬道上。
风月托着她的肘弯,见状轻唤了声,“姐儿。”
沈南宝齉着鼻,惨然一笑,“没事,她说得也是事实。”
爱而不得,只能眼瞧着萧逸宸和旁人在一起。
紧跟其后的萧逸宸,听到这话攥紧了拳,只觉得这话比以往任何的话都来得惨烈。
杵臼觑着他的脸色,立马道:“小的这就拖了她下去!”
萧逸宸‘嗯’了声,“顺道同知州通判家说一嘴,而今这沈家都如此了,已然没有必要定亲了,就是大定了又何如?多给点利市,讨回那红绿书纸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