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盘大棋。”
“甥儿以南阳商会为饵,以太守府为鱼漂,以南阳诸地为鱼竿,以各项决策与新规为鱼线,就是想搅动南阳这水里的群鱼。”
“唯独没有鱼钩。”
丁斐抚掌大笑起来。
“知甥儿者,舅父也!”
曹昂笑道:“人心散了,想要真正凝聚起来,就必须要传导信心,有时这信心比黄金贵一万倍!”
丁斐生出感慨,曹昂这前后做的事,等于是以各种惠利来刺激南阳上下,想求财的,想得权的,想安稳的……全都给囊括其中了。
只是所有的压力,全都给到曹昂了。
丁斐看向曹昂道:“子修就从没有担心过,万一甘宁他们清剿宗贼不力,或者清剿宗贼所缴不够,南阳各地钱粮紧缺,南阳商会交割不及时,到时子修损失的,就不止是南阳一地,或自身名望那样简单,甚至会……”
讲到这里时,丁斐停了下来。
也正是眼下才全明白,丁斐心底生出了后怕。
“甥儿也是在赌。”
曹昂有几分怅然,对丁斐如实道:“一赌甘宁、魏延他们会尽心清剿,毕竟先前他们被冷落太久,而甥儿给了他们礼遇和尊重,更给他们指明康庄大道。”
“二赌南阳作为帝乡,底蕴之浑厚远超其他州郡,纵使是肆虐各地的大小宗贼势力,累年下来势必积攒不少钱粮。”
“后果,甥儿想到了,但这个豪赌,甥儿赢了,眼下的南阳在这帮才俊的治理下,已呈现欣欣向荣之势,从郡到县,每个群体都有他们要做的,能做的,眼下这个信心塑造起来了,这就够了。”
“那这次子修巡视堵阳、舞阴、比阳、育阳、穰县等地收获也不小吧?”丁斐听后,有些感触的看着曹昂。
“那是自然。”
曹昂道:“涉及军队的各项部署与决策,甥儿都已传达到了,接下来,南阳要迎来一次调整,一个是为今后凝一南阳蓄势,一个是提拔甘宁、魏延这帮新将,一个是为南阳治理发展提供安稳。”
“舅父,这是甥儿在穰县所写的举荐疏,劳烦舅父为甥儿把关,毕竟这举荐疏还是甥儿第一次写。”
讲到这里,曹昂拿起一份竹牍,双手捧起递到丁斐跟前。
丁斐表情严肃,撩袍接过,在曹昂的注视下,遂打开这份竹牍,而看到上面的内容,丁斐脸色微变。
“只荐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