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时起,一颗种子播撒到他们心头。
在伐荆之战开启前,他们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想要证明自己,尤其是在幼军创设以后,他们更是一刻都不敢松懈。
而今日的这场攻城战,却叫他们心底的种子萌芽了。
战争从不像他们想的那样简单。
他们需要学的太多太多了。
这恰恰是曹昂想看到的。
打仗跟治政是不一样的,在地方治理牧民,即便是真犯下错误,或许这期间会闹出人命,但跟战场上死的人比起来,完全就没有可比性。
曹昂之所以压着曹铄他们,那就是不想叫他们在战场上犯错,任何一名将校想要成长起来,这手上不仅要沾血,身上还要背负很多人命,而这个人命,不是敌军的!
“不愧是富春孙氏的儿郎啊。”
与此同时。
在中军所在。
立于战车上的曹昂,在看到眼前一幕时,有感而发道:“这仗打的,真是够稳的,也够凶的。”
在旁的阎象、娄圭、鲁肃、繁钦等人,听到曹昂讲的话,无不是生出了感慨,今日的攻城战,孙香给了太多人惊喜了。
尤其是阎象,那感触是最大的。
想当初,孙香在袁术麾下驱使时,可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其打法,有孙坚之凶狠一面,但却也有他的沉稳,正是靠着此等打法,使得其纵横南阳、汝南一带,甚至在孙坚战死荆州后,被袁术委以重任,就任汝南太守。
可是这一切,随着孙策脱离袁术,在悄然间发生改变,曾经备受信赖的孙香,被边缘化了,尽管依旧在汝南待着,但在他的身边却多了很多掣肘,阎象比谁都要清楚,孙香遭受了多大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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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是到此刻,阎象知道,孙香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自己,此前在汝南诸地,跟曹军交战,之所以没有能打出风采,或许从根上来讲,并不是孙香的原因。
“这孙象是疯了吗?”
而在阎象感慨之际,战车旁骑马而定的夏侯楙,皱眉道:“照这个打法,如果我军今日不能攻破新野城,那之后再发动攻城,恐就没有远程打击优势了啊。”
“你懂个屁啊!”
曹彰听到这话,瞪了夏侯楙一眼,“你觉得大兄过去聚集大军,却迟迟没有对新野发动攻势,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夏侯楙不解道。
“当然是为了多设转移寨地啊!”
曹彰无语道:“没有讨袁之前,大兄就创设了军器局,后来有了讨袁之战,军器局那可谓是火力全开。”
“你不会以为,今下的军器局,还是当初在宛县城外那一处驻地吧,听清楚了,眼下军器局有十余处驻地!”
“有这么多工坊在,还聚集着众多的工匠与学徒,再配合上南阳商会的那帮群体,名下拥有的工坊,你觉得我军会缺军需吗?”
夏侯楙张大了嘴巴。
他还真不知道这些。
不是他不在意,而是他被曹昂派去干别的事了,直到伐荆之战确定打起来,他才回到曹昂身边。
二人的对话,引起不少人注意。
尤其是阎象、鲁肃他们,在听到这里时,心底无不生出感慨,这个军器局,他们是了解的。
不仅出产的军械品质极高,关键是出产效率也很快。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军器局所需的各项原料,诸如生铁之类的,军器局是不直接冶炼的,也是以订单的形式,派到南阳商会去,以叫在商会的群体去抢,继而叫名下的工坊去生产。
只有通过检验的,那才会交割尾款。
这就太狠了。
以此不仅能减轻军器局负担,还能将一批人紧密的捆绑在曹氏身上,在曹昂节制的四郡中,或许有一些想要推波助澜的,但也有坚定支持的,没办法,他们的核心利益转移了,他们希望曹军能对外取得大胜,这样他们能得到更多。
“知道为帅者,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而在此等态势下,曹昂的声音响起,让不少人转过头去,阎象他们发现,曹昂在对曹彰他们讲些东西。
“对麾下将校在战场所为,有质疑,有顾虑。”
在道道注视下,曹彰抬起头来,看向自家大兄道。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