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善与恶的抉择

三国之谋伐 玩蛇怪 3110 字 2个月前

两人一脸问号,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唯有陈暮笑而不语。

荀彧和沮授都是顶级战略家没错,但他们不曾接触过自己的黑暗,又如何窥得黑暗?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头野兽,陈暮曾经因为穿越到这乱世,与这世间格格不入而难以融入,因而变得漠视一切,但随着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越久,受到刘备的影响越深,人也在改变。

至少他现在开始会因为自身利益与百姓生死相悖时而产生纠结,至少他不会再去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至少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复杂的情绪。

这就足够了。

......

......

送别了荀彧和沮授,陈暮在府邸中沉思了许久,这才走出了家门,坐上马车,往泰山的方向去。

沿着连绵宽阔的水泥大道,一路往西,在道路三岔路口,拐进了一条黄泥道中。

这条水泥道路左右两侧都是广袤农田和城外村落,直接通往泰山学宫和泰山书院,而三岔口的黄泥道则往东面山脚下的一个村庄。

村庄栽种了大量的桑树,正是盛夏,不时有农夫和桑女走在道路上。

远远看到挂着太守府牌子的马车,除了五十以上的老者,这些乡野之人纷纷停下脚步立于路边,等到马车经过的时候,便会脱下帽子或者弯腰行礼。

过了村庄,再往山里走,就到了后山竹林。

村中人都知道,最近竹林里搬来一户关中来的人家,据说是因为关中现在大乱,因此来青州离世避祸的隐居贤士。

主人家是位六旬长者,只知道姓阎,宽厚有礼,家中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长子倒不姓阎,姓徐,说是早年收的义子,一家人二十余口,就住在竹林内,养了些家禽,生活倒也惬意。

陈暮到了竹林外,下了马车,让仆人在外面等着,自己独自一个人步入林内,顺着台阶往上走,约行四五十步,就看到远处竹林内栽满了花圃,有两名女子在浇水。

看到陈暮进来,都微微下蹲行礼,倒也没有避讳。

陈暮双手负在身后,也稍微欠了欠身。这是阎忠的两个女儿,长女二十余岁,早已经出嫁,只是丈夫病逝,艰难抚养着幼子,这次也被阎忠带了过来,幼女十五六岁,跟陈凤年纪差不多,尚未出嫁。

行到里边,院中有几名幼童正在嬉戏,玩的是丢沙包,大的七八岁,小的不过五六岁。是阎忠的几个孙子和外孙,其中还有徐荣的一子一女。

别看徐荣在历史上死得早,但其实他也三十多快四十岁了,早已成家立业,并不是什么年轻人。

“暮叔叔。”

几个幼童看到陈暮,高兴地簇拥过来。

陈暮从袖中取了几个果脯糖粒递过去,笑着问道:“你们祖父在何处?”

“在后院!”

幼童们开心地接过零食,齐齐指着院子后面。

陈暮笑了笑,摸了摸这几个小孩扎着冲天辫的脑袋,缓步走入其中。

阎忠和徐荣之所以要先住在这里一段时间,是要先洗白。

毕竟他们是西凉军,西凉军曾经做过不少残暴的事情,而且现在还在为祸关中,在关东各路诸侯当中名声相当臭,刘备也很厌恶。

所以要想让他们顺利加入青州集团,就得将过去的经历洗刷干净,重新打造一个人设。

比如因李傕郭汜等人为祸关中,而被迫迁移至青州的世家大族隐士。

这样的人在青州倒是不少,像曹操的老爹曹嵩,现在就居住在青州的北海国避祸,还有张昭家族,也因受到陶谦的迫害而居住在安稳的青州。

陈暮进去的时候,看到老头在院子里屋檐下纳凉,左右看不到徐荣,想来是进山打猎去了,没有带兵的时候,也就这点娱乐方式。

“诚汉先生。”

陈暮走过去,微微拱手,笑着说道:“青州此地,尚住得惯否?”

阎忠操着关中口音说道:“美滴很,山好水好,女子也蛮,额很稀罕。”

陈暮一脸黑线道:“先生,这里就咱们两人,不用装了。”

“哈哈哈哈。”

阎忠哈哈大笑,从陈暮送的躺椅上站起来,转身进屋。

两个人进入屋内,找了席子坐下。

二人互相对视,皆从眼中能看到对方的笑意。

对于阎忠来说,能够带着一家老小从关中这个养蛊持里跑出来,已经相当不错了。

更何况现在青州上升势头正猛,未来可期,以后说不准还能回去。

“说说吧,什么事?”

阎忠也不跟陈暮废话,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出山的时候,好歹也得过个一年半载,等阎忠和徐荣死在乱军之中的消息传出来,他才好方便行动。

所以今天陈暮忽然到访,估计也是有其它事情要商量。

陈暮说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先生,我有个疑惑想向先生讨教。”

“嗯。”

阎忠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

陈暮便说道:“曹操攻打徐州,以我对他的了解,此人势必会想趁着河北局势僵持阶段,尽快把徐州拿下,此人做事说好听点叫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就是不择手段。陶谦人老已无锐气,稍微一吓,就有可能吓破胆子。所以我猜测曹操很有可能会选择极为残暴的方式恫吓陶谦。”

“什么方式?”

阎忠问。

陈暮从嘴中缓缓吐出两个字道:“屠城。”

与沮授荀彧不同,阎忠仅仅只是稍稍皱了下眉头,就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在西凉羌人与汉人之间的矛盾比之屠城的血腥程度也不差,数百万羌族,大小部落能达到上千个。不管是汉人与羌人,还是羌人内斗,动则屠戮整个部落鸡犬不留的事情太多,阎忠都已经习以为常,屡见不鲜了。